鍾楚想也沒想,堅定道:「是!」
安雁清在她心裡,確實一直都是冷靜理智,一心看向自己的目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那種人。
雖然這種事情聽著變態, 但如果安雁清想的話, 她才不會顧忌什麼道德約束、細枝末節。
雖然她也不知道, 安雁清有什麼必要在大晚上鑽進她的房間。可在安雁清面前, 鍾楚絕不會讓自己在氣勢上落得下風。
安雁清按著窗台的小臂幾乎露出青筋,她冷冷望著鍾楚睡意朦朧的臉,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梗得厲害, 「既然你已經睡醒了,那我可以走了嗎?」
鍾楚已經將喝醉酒後發生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聞言不由皺眉:「我醒沒醒, 跟你走不走有什麼關係?你還沒解釋,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點偷摸到我房間?」
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 她早該想到的,安雁清在心底想著。
腿麻的勁兒總算過去了,她直起身子,將捋上來的衣袖慢慢解開,重新扣好。
這番動作看得鍾楚心口莫名發毛,總覺得下一秒安雁清就會脫掉那層斯文的假象,用她那爆發力極強的小臂肌肉,對她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但顯然安雁清的自制力,比她想像的要好得多。至少使用暴力這種糟糕至極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從來不在安雁清這種冷靜理智的人的優先考慮範圍內。
「昨晚你喝醉了,我要走,是你非要讓我留下來陪你。」
衣袖被她妥帖收拾完畢,她的思緒仿佛跟著沉澱下來。視線終於落在鍾楚身上,聲音克制,語氣一如既往平靜。
「我拗不過你,只好陪你一起呆了一晚上。」
在她平淡的陳述中,鍾楚眸子圓睜,愣愣望著安雁清的臉,縱然想破腦袋,還是想不出來,以自己和安雁清的惡劣關係,為什麼會對她提出這種要求來。
她忍不住抬手指了下自己,不可置信發問:「我喝醉了,我睡覺,為什麼非要讓你留下來陪我??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安雁清輕抬眼皮,臉上沒有怒容,神情平靜,語氣仍然平和:「鍾大小姐,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要走,你拉著我的衣角偏不讓我走。我還記得你之前說過,如果我跟你一張床躺著,你就直接把我踹下去。」
她含著笑意,慢聲細語道:「我還真怕你今天早上酒醒了,先給我來一通鬧騰。所以鍾大小姐,你知道我這一晚是怎麼過的嗎?」
鍾楚裸露在外面的半截藕白手臂,不止是因為空調的涼風吹拂,還是安雁清話下冷颼颼的含義,汗毛直豎。
她默不作聲拉了下被子,悄悄將手臂重新放了進去。
她雖還沒想清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安雁清篤定的模樣不似作假,鍾楚這還是頭一次在外面喝醉,自然不清楚自己喝醉酒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鬼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