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怪道:「安雁清,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安雁清語氣溫柔,耐心循循善誘:「你就算要編,好歹編一個稍微靠譜點的理由。給我一個聽起來,別那麼侮辱我智商的理由,可以嗎?」
鍾楚反應了一會兒,意識到安雁清的話下之意,好傢夥,這是讓她說實話呢。
方才的溫軟一掃而空,鍾楚勃然大怒:「安雁清,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別逗我了!」
再逗下去,就真的要炸毛了。
安雁清輕輕一笑,見好就收,沒在這裡糾結下去。
她將已經跑偏了八百里遠的話題,重新拉回正題:「視頻看完了,鍾大小姐,您的感想呢?」
鍾楚的怒意還沒湧上頭頂,剛緩和一些的臉色又瞬間僵住。
救命......這件事怎麼還沒過去!
人證物證俱在,如安雁清所說,她確實沒有任何抵賴的可能性。
鍾楚強作鎮定,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哪怕她現在已經羞到快暈過去,安雁清遠在天邊,也不可能看到她此刻臉頰通紅的模樣。
只要穩住,保持嗓音平穩,安雁清就聽不出來她的情緒!
她在心中不斷這樣告訴自己,近乎催眠般喃喃囈語。開口的剎那,嗓音仍有幾分克制不住的震顫。
「是我的錯,是我狗膽包天,是我一時衝動,是我醉酒無狀,不小心冒犯了你。」
「對不起安雁清,我懺悔,我檢討,我一定深刻反省自己,我會嚴厲批評自己,我會努力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對不起姐姐我錯了嗚嗚嗚嗚……」
安雁清沉默須臾,緩緩發問:「鍾楚,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偷偷去搜小學生檢討書了?」
鍾楚便漲紅了臉,額上青筋條條綻出。她猛地挺直身體,仿佛自己受到莫大羞辱,大聲道:「至少也該是大學生檢討書吧!」
安雁清再次重重地、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這口氣嘆得九轉迴腸,鍾楚心驚膽戰,一顆心像是跟著這股氣,在盤山公路上繞了個九曲十八彎。
她嗓音顫抖:「姐姐,你開口說話,你別沉默,你一沉默我就害怕。」
安雁清被她氣笑了:「你害怕?鍾楚,強行親我那會兒不害怕,現在清醒了要承擔後果了,你開始害怕了?」
鍾楚的嗓音就低了下去,無力扒拉著被沿,聲音飄忽不定:「我那、我那不是喝多了嗎.....」
安雁清不輕不重道:「怎麼了鍾大小姐,喝多了就可以當沒做過嗎?做都做了,敢做不敢當啊?」
激將法今天對鍾楚來說,也不太好使了。
她又縮進被子裡,像一隻把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聲音微弱:「那你說,我該怎麼補償你嘛。我、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我又沒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