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一直心心念念著想把銀河傳媒給她,但鍾家可不只是她的鐘家,她上面還有父母,還有老爺子在。
讓安雁清接手管理,和將整個大公司,完完整整交到她手上,這完全是兩碼事。
或者,還有別的什麼辦法?
鍾楚一邊心不在焉想著這些,一邊起床洗漱。
驚嚇一個接著一個,她甚至沒有喘息之機。直到現在,她發昏的大腦,才從方才一連串的變故中清醒過來,陡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天晚上,她趁著喝醉,居然做下了她一直想對安雁清做,卻從來不敢做的混帳事!
鍾楚懊惱不已。
鍾楚追悔莫及。
鍾楚扼腕嘆息。
狗膽包天的明明是她自己才對。
可惜成也醉酒,敗也醉酒。酒壯慫人膽,她趁著酒意膽大包天,褻/瀆了安雁清。
偏偏這點記憶徹底斷片,她甚至只能依靠安雁清發來的視頻,以一個對其中場景完全陌生的、第三方旁觀者的角度,來觀看自己的罪行。
根本就沒有代入感。
犯下錯事的,是那天晚上喝醉酒的醉鬼鍾楚,跟現在的鐘楚有什麼關係?
她都沒享受到這其中的滋味,連初吻都送在安雁清手裡,結果卻要替醉鬼鍾楚背鍋。
這個黑鍋鍾楚背的怨氣滿滿。
關於給安雁清的補償,她想來想去,全都是些物質補償。可這些東西,安雁清能不能看上是一回事兒,肯不肯要又是另一回事兒。
鍾楚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暫時將這件事拋在腦後,先行吃飯。
鍾老爺子一直在等著她下來,一見她的身影,將她從頭到尾細細打量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出現問題,這才放心:「今天怎麼起遲了?」
這麼多年下來,鍾楚身體的生物鐘本能根深蒂固。正常情況下,無需鬧鈴,到了該醒的時間,她就會自動醒過來。
鍾楚思索一瞬,小心道:「安雁清剛走,我昨天晚上不太習慣,一直睡不著,睡得有點遲了。」
有理有據,邏輯融洽。
鍾老爺子倒也沒懷疑,聞言擔憂道:「那我今天讓廚房做點安神湯,你晚上睡覺前喝一些。」
鍾楚輕輕點頭。
她埋頭用餐,等快吃完的時候,混亂的思緒驀然閃過一絲靈光。
電光石火之間,她突然想起剛才在安雁清那邊,聽到的那聲略顯熟悉的聲音是誰了。
——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