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清楚安雁清的危險性,清楚她睚眥必報的性格,又怎麼敢在她的底線上瘋狂作死?
要知道,池歡可是足足騷擾了她三年!
她忍了池歡足足三年之久!
單單這份耐心和隱忍,安雁清面對這件事時不同尋常的態度,才是事情曝光之後,賀玉下意識找人調查池歡之案內情的原因。
她對池歡的忍耐,根本不符合安雁清的性格。
安雁清身體後仰,舒服靠在沙發上,語調閒適:「或許,她說的是真的呢?」
輕飄飄一句話,足以扯斷賀玉的理智。
她驚恐盯著安雁清的臉,臉色慘白,似乎慢慢意識過來她的意思。
金書意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其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安雁清願不願意相信。
金書意是路夢華專門設計,用來坑害賀玉的一環。她在安雁清面前,一口咬死池歡是受賀玉指使。
如果金書意之後仍堅持這樣的口供,賀玉甚至無法找出足夠的證據進行反駁。
路夢華既然提前安排好了這步棋子,定然早就調查過賀玉的行程安排,會特意為她選擇一個,她沒有在場證明的時間節點。
賀玉早已入瓮。
在她沒有覺察到之時,這條殘忍的毒蛇,已經將尖銳的毒牙抵上她的頸窩。
而安雁清對她沒有好感,路夢華想做的事,未必不是她想做、卻又因為顧慮鍾楚的心情,不能做出的事情。
她只要在其中順水推舟,輕輕推她一把,就能將賀玉推下無底深淵。
賀玉從不會懷疑安雁清的殘酷無情。
賀玉肩膀僵硬,身體仿佛被釘死在原地。她強忍著過度思考導致的頭暈目眩,顫抖開口:「我沒有證據。」
她艱難道:「安雁清,你想做什麼?」
賀玉已經不再進行徒勞的辯解,事情進行到現在這一步,事態發展全被別人牢牢把控在手裡。
她是渺小的棋子,縱然不甘自己受人擺布的命運,卻無力掙脫執棋者的控制。
她甚至無法開口,去質問眼前人。金書意的話,到底是受路夢華的指使,還是......
安雁清的指使。
安雁清微微闔眸,復又睜開:「我不想讓你留下一絲半毫僥倖心理。」
她雙手緩慢交疊,神態悠閒,臉上仍帶著笑意,聲音輕柔如水:「賀玉,這件事過後,離開鍾楚,好嗎?」
「我快要和她結婚了,我希望你,不要繼續出現在我們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