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這麼說自己,你才不是壞傢伙。」
安雁清穩住身形,又看她一眼,眼神稍顯奇怪。
但她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垂下腦袋,陷入emo。
「鍾楚,我瞞著這些,對你不公平。可我現在告訴你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怕?你會不會害怕我,更想離開我,趕緊跟我離婚?」
「你會告訴老爺子和你爸爸媽媽嗎?伯父伯母本來就厭惡我,這下他們就有充足的理由將我趕走了。」
安雁清持續發散思維,沉浸在自厭自棄、自己的世界裡不可自拔。
鍾楚眉頭蹙成一團,忍了又忍,終於沒能忍住,挎挎抽了兩張紙巾,在安雁清臉上粗暴的胡亂塗抹起來。
淚水終於被擦乾,安雁清白皙的肌膚本就敏感,被她粗暴的動作蹭出大片紅意。
火辣辣的刺痛之下,安雁清終於忍不住抬頭,驚訝道:「你好奇怪,所以花瓶到底為什麼會動?」
鍾楚:......
我忍。
她深吸一口氣,將髒紙巾扔進垃圾桶。微微俯身,按住安雁清的雙肩,盯著她的雙眸,用力道:「安雁清,我喜歡你。」
安雁清眸中還盈著水光,淚眼汪汪的模樣,瞧著無辜至極。
宛如一隻溫馴無害的幼獸,天真單純。沒有半分她口中描述的危險性,也失去了從前的稜角和尖刺。
安雁清看著她落在自己肩上的手,又轉而看向她的臉,後知後覺道:「花瓶怎麼是熱的呢?」
鍾楚:......
我忍!
她重重按著安雁清的肩膀,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外露。
她盯著面前這張臉,淚水沾濕了安雁清的髮絲,髮絲凌亂散開,撲在瑩白如玉的頰側。睫羽仍然帶著細微潮意,微顫的瞳孔隱約映出她的身影。
是溫馴地,無害地,讓人生出前所未有的破壞欲和摧毀欲的安雁清。
在這一刻,鍾楚心中的想法,突然與那天看到病倒的安雁清時,完全重疊了。
安雁清有時候,真的很可口誘人。
她心口的怒意沉淪進無邊的美□□惑下,不爭氣地潰不成軍。
倒是另一股欲望來得洶湧猛烈,她仿佛受到安雁清的蠱惑,順著本能的指引,腦袋越來越低,離安雁清越來越近。
她聞到熟悉的玫瑰香味,吻到安雁清滾燙的眼尾。
她舔舐到淚水的咸澀,光滑的肌膚幾乎要融化在她唇舌間。
安雁清輕輕眨眼,潮濕的睫羽跟著翻飛起舞。
下一刻,她突然開口。
「——花瓶怎麼還會親人?」
鍾楚的動作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