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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聲音傳來,宋湘靈微怔,揚聲道:「我不想見你。」

既然還願意跟他說話,便說明他還有機會。

容翊淮想著,開口朗聲道:「不願見我,也要聽我證明自己的清白吧?」

裡頭的女聲果然變得氣急敗壞起來,只是在那氣沖沖的語氣里還帶著點嬌,撓的人心痒痒:「你還有什麼清白可言,我都看見了!聽雨閣的蘭芝姑娘很好看吧,你眼睛都黏在人家身上移不開了!」

事實上,只是那匆匆一瞥,宋湘靈只能看見容翊淮的一張模糊的臉,至於他正注視在哪,自是不可能看得清的。

可不知何種心情作祟,宋湘靈就是想將這件事擴大,變得更加嚴重。

容翊淮一時沒做聲,他對她太熟悉,輕而易舉就能猜出她現在的神情。

一定是挑著柳眉,好看的眼睛睜大,瞳孔水潤潤的,嬌得不行。

他頓了頓:「阿靈,你聽我說,蘭芝給斟酒的並不是我,我只是坐在旁邊。」

「那又如何?」兇巴巴的聲音從窗內傳來,「你也說了,你坐在旁邊,也看了個清清楚楚吧?」

容翊淮沉默一瞬。他只看了一眼,一眼過後,便皺著眉移開了視線。妖艷的舞姬、調笑的男人,在渾濁的空氣中總讓人感覺黏膩噁心,那一眼非但沒讓人身心愉悅,還讓他產生了強烈的不適感,一桌子酒菜絲毫未動。

可是,去了就是去了。

「我錯了。阿靈。」他沉聲道。

院內,下人們原本就豎著耳朵偷偷聽小姐和姑爺你來我往的對話,聞言,手中動作都一停。

身後宋英銳正扶著阮芪慢慢進了院,兩人步子同樣一頓。

此話一出,房內外都安靜了。

似是只能聽見風吹樹葉的颯颯響聲。

隔了一會兒,容翊淮繼續檢討,字字句句,十分清晰。

「我今日是同你說要出去辦事,這個沒騙你。但卻沒事先了解到是在聽雨樓,這是我的錯。」

「為了撬開證人的嘴,同僚迫不得已叫了位姑娘,我應當避遠些,便不會叫你看錯。這亦是我的問題。」

「雖我今日問清線索後便即刻離開,並未停留超過一盞茶的時間,卻沒看見同在樓中的夫人,未能與你及時說清,這是我錯的第三處。」

「但請你,相信我。」他道,「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若你不信,今日在聽雨樓之人,均可作證。以後,我也絕不會再去類似的場所。」

宋湘靈聽著外面如雪碎玉一般的嗓音,沉默了。

她絞了絞帕子,她倒也沒想到這麼多......

披月低聲道:「小姐,可要原諒他?」

宋湘靈頓了頓,將手上新的一碗冰酥酪又攪亂了。

上一碗被她攪得亂七八糟後,阮芪失笑,讓人又備了一碗。

容翊淮的額角和脊背亦起了薄汗,卻依然沒有動。

過了會兒,才聽到裡面傳來她糯糯的聲音:「罷了。」

容翊淮啟唇:「可要跟我回家?」

頤指氣使了一陣,宋湘靈忽然有些羞惱,亦不想那麼快見到他那張臉。

她道:「我...還要把這碗冰酥酪吃完。」

披月忍不住偷笑了一聲。

她便又聽到容翊淮問:「阿靈,上次在荷宴中不承認,這次,我可以理解為你確實吃醋了嗎。」

宋湘靈手一抖,瓷勺砸進碗裡,噹啷一聲,冰酥酪濺出不少。

披月趕忙去擦,卻聽得自家小姐聲音大了些:「誰醋了!」

外頭安靜了些,宋湘靈心頭怦然,雖嘴上不願承認,可看見他身居樓上,同美艷舞姬還有她不認識的其他人共處一室時,那種從心口蔓延開的酸澀感卻不會騙人。

她垂眸,正有

些惴惴,門帘卻忽然被掀開,簾上的珠玉流蘇碰撞,叮叮噹噹響成一片。

深色衣袍的俊朗男子走進,靴子跨過門檻的那一瞬,眼睛便定定地看向了她,漆黑的眸子裡,只有她。

儘管在日光下罰站了不短的時間,他此時的心情似是不錯。

他站定在宋湘靈面前,垂眸看著坐在桌前的,他的妻子,果如想像中一樣,一雙眸子因剛剛的怒意而瀲灩,見著他忽然打破了界限闖進屋內,還帶著絲驚詫,朱唇微微張著。

面前放了碗冰酥酪,早攪得不能看了。

二人對上視線,宋湘靈正欲說什麼,身子忽然一輕,腰肢和腿彎被她強有力的大掌托起,便要往外抱。

「看來只能採取點強硬措施了。」他在她耳邊道。

宋湘靈一驚,本能地想要扭動身子,又被他在某個部位拍了一巴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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