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撇了眼地上沾滿血跡的鱗片,捏開手臂肌肉上冒著黑煙的瘡口,流出黑色的血。
破損的精神海無法為艾克賽爾提供精神力,但血液的詭異同樣限制了諾頓。他喜歡游離在生死線的快.感,卻不想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怪物給殺了。
房間內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兩隻雌蟲像退化成了原始蟲,廝殺、肉.搏。
身上十幾處被腐蝕的諾頓看著已經開始見到白骨的胳膊,發熱的腦子冷卻下來。
他閃避過黑髮雌蟲的一擊,在拳風襲來之前舉起雙手:「停,停,兄弟,不打了。這蟲是你的,我不跟你搶。」
在訓練室里失控過一次的黑髮雌蟲此時情形比那會更駭蟲。他的傷只重不輕,早已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了。
他的攻擊並未停下,仍是按照既定軌跡狠狠打在軍雌臉上。軍雌不敢還擊,勉強護住幾下,發現每護住一次雌蟲會打得更狠之後——他放棄抵抗了。
「……他不是我的。」
停下來的艾克賽爾嗓音暗啞,眼中血紅濃稠得像是他自己的血在不斷倒流,眼角隱隱有裂痕,仿佛真要滲出來血珠一般。
「我是他的。」
後面四個字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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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大綁的諾頓被丟到西澤腳下。
盯了一會小雄蟲的腳,後背被狠踹一下的諾頓仰天長嘆:「你跟他一個貴族雄蟲學手段?真想成為軍雌,靠雄蟲勾.引敵人簡直可笑。」
「……」
艾克賽爾看向西澤。
西澤接過019遞來的乾淨手帕第n次擦拭掌心。他看也不看地上的軍雌,餘光勉強給了站定不動的艾克塞爾,隨即不滿:「你看我幹什麼?你覺得他說得對?」
艾克賽爾剛要張嘴,小雄蟲的話又接上了。
「要不是你實力不夠保護不了我,我至於親自動手嗎?!」
西澤越說越氣,擦過的手帕直接摔在黑髮雌蟲破損的側臉:「是,你是個雌蟲,我沒給你與另一隻雌蟲公平對決的機會,用了不入流的手段。」
「我一直都這樣,我不想你輸是因為你現在是我的蟲,你沒資格決定你的輸贏,你懂嗎!」
「所以,你少在我面前甩臉子,再讓我看見你露出那種表情,你就跟他一起去——」
西澤氣到極致也不忘曾給自己設定過『不能輕易說死』的人設,他轉過身:「就滾去前線打一輩子異族。」
019擔憂地在小少爺身邊轉來轉去,深知自己冰冷的手無法消去小少爺眼眶的紅,愧疚難過的同時又給艾克塞爾的好感度減了一百。
現在019對艾克塞爾的好感度是負一千。
「……這個房間很髒,」小少爺低聲說,「換一層……算了,換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