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瑩這張臉太適合大熒幕了!捏祝郢的時候她還有點缺乏經驗,因此祝郢那張臉相比有魅力更多是精緻,拍攝關梟的時候化妝師大幅壓暗他五官的精緻感,讓他不至於和緝兇和落後的年代背景格格不入。
但在孔瑩這里,化妝師要做的是放大孔瑩五官里的那種特質,那種看上去平凡,但反而使那雙眼睛奪魂攝魄的出彩的平凡而倔強的特質。
她讓人想起《邊城》的翠翠!沒錯,就是那個青山綠水養育出來有著別種靈動生機,和兩兄弟命運糾纏的翠翠,但孔瑩飾演的煙花那種「翠」,是和竹林相映成趣的。
她的人物厚重的底色,是竹林滿目翠色也壓不過的,一出場就奪走了全部人的目光!作為飾演者本人的寧宵看到這里已經長舒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心想,穩了。
作為飾演者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飾演時的出色只是自己以為的出色,而在監視器里看和在電影院裡看完全是不一樣的。現在看來石為仲這個老道的導演,對色彩和鏡頭的運用依然是頂級的。
開篇簡單的交代身世,和十六年後煙花竹林回眸的一出場形成了濃重的對比,之前平凡的印象被一下子打破了,觀眾比之前更聚精會神,回到了電影本身。
煙花是被她師兄追殺,宴期飾演的無棟很是不理解地擰眉看著她,甚至有幾分怒氣:「你為什麼要偷師父的秘籍!」
語氣是有幾分生硬的。
其實在劇本里這完全是爭鋒極為精彩,也是前期高潮的一場戲,但宴期演技不夠,完全把那種師兄暗戀師妹,又不解又疑惑,又懷疑她有苦衷,又怕她沒有苦衷自己下不了手的複雜心態演不出來,這就導致,煙花本來就是整部電影的核心,在這裡甚至把全部光芒搶走了。
石為仲本來覺得不合適,但是孔瑩的演技讓她擔當得起煙花這個角色由濃墨重彩變得更濃墨重彩的份量的,所以最後他還是這麼拍了。
寧宵沒猜錯,石為仲對宴期發揮有預期,但他不會換了他,也不會允許他的發揮影響電影的平衡性,所以自從宴期無法擔綱他就在修改劇本,而且不斷地把高光集中在煙花身上。
因為,這部電影並不缺少一個複雜立體的角色,無棟不是,其他人也可以是,說白了,相對煙花來說,其他人都是配角而已,靠煙花賞飯,即靠煙花來成就他們人物的複雜性。
宴期就在現場,看到自己被孔瑩幾乎壓得毫無光彩的角色塑造也臉色微僵,可惜宴期明白得太晚了。
煙花假意低頭,實則狠心打傷了無棟下了山,師父的武功秘籍不在她這里,可是她必須下山去!因為她發現,師父和東洋人合夥開了一家武館,她想大鬧那家武館,趁著師父和東洋人焦頭爛額的時候偷走秘籍。
因為她不忍心對師父下手,也不想讓武功外流,只能出此下策了。
除去色彩飽滿的畫面外,《青玉案》的劇情還是比較簡單的,本身是一個比較俗套的,江湖大義與家國安危結合起來的故事。
但是煙花是一個並不討人厭的角色,她有勇有謀,並不莽進,當其他人不理解她的想法時,她只要用她那雙明亮的眼睛抬頭看一看你——
連場外的觀眾都會失語。
因為這是一個那樣富有生命力的角色,是一個和所有武林種漂泊的失意人都太不一樣的,懷揣著對江湖的憧憬長大的角色。
她不了解山下的規則,不願意趕盡殺絕,也因此受了幾次挫。
但是受了傷躲在一個僕婦家裡的時候,她喝了口米酒,一瘸一拐地走到耳聾的僕婦旁邊,鞠了個躬,又躲在閣樓里抬起頭看明亮的月亮。
在觀眾眼裡,煙花就和那輪月亮一樣,她太乾淨了,照出了這個世界的污濁,連她的師父面對她,即使立場並非是錯誤的也是慚愧的。
最後他說:「煙花,是師父帶錯了你。我不該告訴你,綠林鎮是這樣的。它其實不是一個安樂和祥和的地方。」他覺得他教給她太多幻想了。
煙花第一次落淚,淚水充盈她的眼睛,沒有悲傷,沒有震驚也沒有絕望,她反而表現出了對她師父的失望,那種刺痛一個成年人的,好像沒什麼攻擊力卻往往是最觸目驚心的失望和難以理解。
她搖頭:「您沒教錯我什麼。」
耳聾的僕婦倒在旁邊,渾身是血,表情很是安詳。
師父向前,煙花後退一步,她大聲說:「是您對這個世界的方式錯了!您用錯誤的方式看的,自然只會是錯誤的景色!」
然後她轉身欲走,同門師兄弟全都來擒她,一瞬間路上回憶的師門歡笑,和這些同門猙獰的面孔交錯在一起,仿佛往日代表正義的江湖撕開了它朦朧的面紗。
仿佛一個俠義的夢破碎了。
但煙花不認輸,她被打得右手經脈俱斷也不認輸,等到跪在那僕婦身邊被逼問秘籍在那裡,她才低著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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