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那麼那麼可怕嗎?是很可怕好吧。
粥的顏色已經變得不對勁,姜早仔仔細細看了面前的粥一眼,半天沒有動手。
而在她旁邊的魏詔接受良好的已經炫了半碗,讓姜早不敢相信,回頭又看了周樾一眼,聲音壓得有點低,「他是不是沒吃過什麼好的。」
以至於才能吃下這樣的粥。
雖然她父母常年不在家,但張姨的手藝一覺,特別是家常菜做的很棒。她雖然不挑,但也不是什麼都能吃得下去的。
周樾輕抬了下眉。當著她的面也拿起了勺子,懶洋洋地往嘴裡遞了一口,吃的面不改色。
魏詔已經吃完了一碗,準備添第二碗了。看樣子至少是吃不死人的,應該也不會太難吃。
姜早猶豫了半晌,試探地舀了半勺。她碗裡的醬油不勻,一半白一半褐色,看起來就像中藥拌粥。
她動作停下,剛好對上了周樾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抬了抬眼,示意她嘗嘗。
好一會,姜早還是在猶豫。周樾眉鋒的弧度微提,「我從來不騙小孩。」
可是她不是小孩,所以他還是能騙自己的。
但姜早沒把這句話說出口,而是在心里告訴自己,這只是看起來難看。然後試探性的嘗了一口。
瘦肉粥本來的風味很濃郁,摻雜帶著醬油的醬香和鮮味。味道很分明,實在算不上難吃,甚至可以說是好吃的。
姜早眨了下眼,有點不敢相信。
周樾笑笑。
最後她難得的還是吃完了整碗粥,而鍋里的大半進了魏詔的肚子裡,他主動承包了洗碗的工作。
周樾起身給她倒了半杯水,自己也倒了半杯,把感冒藥吃了。
姜早看了他一眼,有點彆扭地關心了他一句。「你感冒還沒好嗎?」
「嗯。」周樾放下了水杯,姜早剛剛的那句「我媽等我回家吃飯」的話,他沒信。但小姑娘高三,學業重。
「要回去了嗎?我送你。」
椰子早在他們吃飯時,周樾就給它準備了吃的。飯前剛遛,飯後依然翹首以盼地等著周樾再帶他出去。
送一下她,剛好也順便也遛遛狗。
周樾摸了下椰子的腦袋,卻半天沒有聽到姜早的聲音,他看了姜早一眼。
她也在看他,目光微閃,腦子裡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小主意。
周樾心里莫名跳了下。
「我能不能不回去啊。」似乎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話很突兀,小姑娘語氣很弱,沒多少的底氣,睫毛也聳搭著。「你要不要考慮收留我一晚。」
周樾眯了下眼,勾唇笑了。
姜早摸不清他的態度,連忙補充,「就一晚,我可以睡沙發的。」
「嗯。」周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慢悠悠地道,「不考慮。」
不考慮三個字拒絕的可謂是毫不留情,完全堵了姜早剩下的話。
她微張了唇,最後抿直成了一條直線。腮幫子鼓鼓的,杏眼大而明亮,明顯心情不太順暢。
不考慮就不考慮。
他甚至也不問問她為什麼不想回家,簡直不近人情,無情無義,沒有同情心,怪不得沒有對象。
姜早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拿上了自己的小書包,氣鼓鼓地就要回去,書包袋子被人拉了下。
周樾微彎了腰,側過臉來佯裝回憶,一字一句的複述著剛剛隱約聽到的話。「剛剛說了什麼,誰怪不得…….沒有對象?」
姜早不甘示弱地瞄了他一眼,剛剛的氣憤被他突然的問題一搭茬散了大半。轉而是莫名的緊張甚至感覺心里空了一塊,連帶著聲音有點輕,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她小聲嘀咕著,「誰沒對象,誰心里清楚。」
周樾笑了,過去拿了兩把傘出來,走到屋檐邊撐開,倒也沒有否認。
姜早看著他腳步微緩,整個人有點遲鈍,沒否認是不是能代表著……
注意到她沒跟上,周樾回頭,「又不想走了?」
「……」
她加快了兩步跟上,很自覺地鑽到他的傘下面,讓他給自己撐傘,完全忽視了他手裡有兩把傘的事實。
周樾不動聲色地半斂著眼,倒也什麼都沒說。
而姜早完全沒有注意到,細聲細語地喊了他一聲。「哥哥。」
周樾沒應她,小姑娘古靈精怪的很,一這麼喊他就代表有事了。果不其然姜早的下一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