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錯不予反饋,或是不讓他得到想要的結果。
時間一久,他自然就能想清楚,該用什麼態度對她。
不過遺憾的是,穆總目前為止,還沒有做對過。
辜蘇出的試卷,他不但答得亂七八糟,還扔在地上踩了一腳。
好在她也不是很在意,總歸穆盛洲不是她的主要目標。
此時,他以離職手續沒辦全為藉口將她叫到這裡來,她心中已經隱約猜到了些許緣由。
大概這一回,穆總是想要開始正經答題了。
果然,在她提到關於離職手續的問題時,穆盛洲抬手,做了個打住的動作:
「你先說清楚,那張捐贈協議的照片是怎麼回事?」
辜蘇低頭,默默打字,穆盛洲則坐在一旁,盯著她的屏幕,一眨不眨。
【十年前,楚沉把省級錦標賽的獎金捐出去了,以我的名義,很久之後才告訴我。我當時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聽到你的故事才想起來,穆懷靈就是他捐助的那個人。很可惜,她最後還是沒有救回來。】
穆盛洲向後靠在沙發背上,沉默許久,才將大掌蓋在臉上,悶聲道:
「為什麼要匿名。」
片刻之後,辜蘇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看:
【我對當年的事情不了解。但是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那次沒有留名字,甚至用了我的名字,可能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是他做的。】
穆盛洲將當年的事情仔仔細細想了一回,突兀地笑了一聲:
「他是怕我以後還會用一樣的招數……」
如果他靠作弊贏了比賽,那麼他今後遇到難以戰勝的對手時,還會下意識作弊。
被發現,職業生涯會就此葬送。
即使僥倖沒被發現,對其他選手也不公平。
所以楚沉不能輸給他,不能倒下,即使遍體鱗傷,也必須一次次爬起來。
如果他輸了比賽,卻還是借到了獎金,這無疑代表著一種對他作弊手段的默認和肯定。
楚沉決不允許。
寧可做好事不留名,將獎金以別人的名義,匿名捐贈出去。
想通這一點,穆盛洲雙手捂住臉,發出沉悶的、自嘲的笑聲。
那笑聲帶動胸腔震顫,聽著竟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恨了多年的人,當年竟早已暗中伸出援手,還為他考慮了那麼多。
而他做了什麼?
他又對對方視若珍寶的心上人做了什麼?
他就像個笑話。
這件事不能細想。
一旦細想,支撐了他十年的恨意,就會搖搖欲墜,最終倒塌時,他本人的多年堅持也會隨之灰飛煙滅。
他會墮入無間地獄。
辜蘇似乎有些怕他,見他笑成這樣,默默往遠處挪了挪。
察覺到她的疏離,穆盛洲緩緩停住,眼中隱布血絲:
「五十萬違約金你不用付了。還有……微信,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我之後還會聯繫你。」
辜蘇拘謹地又坐遠了些,搖了搖頭,那意思是不想再和他扯上關係。
穆盛洲起身,如山身軀向她走去,壓迫感極強,辜蘇下意識起身要逃,立刻被他緊走幾步,攥住手臂,急道:
「別怕!」
清晰感覺到掌心纖弱手臂在顫抖,努力往外掙扎,手上不由又用力幾分。
她怕他。
辜蘇被抓住,倉皇回頭看他,凌亂劉海之下,那道被他強行按著磕在地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猙獰醜陋,像一團礙眼的垃圾,趴在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
就在幾天前,他們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在夢裡都想折磨她,想看她哭泣,看她痛苦。
可現在,他想通了真相,再看她時,就已經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了。
仿佛物極必反,又仿佛只是揭曉謎底:
如果可以,他不願意恨她。
他想……彌補她。
現在想起來,他以前弄哭過她很多次,每一次,都極其殘忍。
不能再讓她哭了。
最重要的是,關於楚沉……關於楚沉入獄的真相,決不能叫她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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