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這麼個小玩意兒,你就爬窗?」
想到這裡,他氣笑了:
「自己的命都差點保不住了,還想著救它?」
辜蘇胳膊被他鐵鉗般的手掌攥著,吃痛掙扎,他也沒堅持,輕而易舉鬆了手,就見她轉身把小鳥放在床頭柜上,背對著他檢查傷勢,不理他了。
……白眼狼。
他好歹是從殺人犯手裡救了她,這麼多天好吃好喝地供著。
連個感謝的表示都沒有。
穆盛洲不耐,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張協議,向她走去:
「我今天是來跟你談合作的。」
辜蘇依然背對著他,聾了一樣。
他唇角揚起一絲冷笑:
「跟楚沉有關。我幫你救他。」
果然,下一秒,她就立刻轉過身來,眼中迸出與方才截然不同的光來,似是一尊美人像的眼睛終於被點上高亮,於頃刻間活了過來。
穆盛洲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是沒好氣地把協議往桌子上一拍:
「你先看,看完有問題一次性提了。」
協議里,他會幫助楚沉減刑翻案,還會替他出死者家屬的賠償款。
她垂下頭,拿起那份協議,認認真真、一字一句地看過去。
穆盛洲心裡明白,這就是一份賣身契。
而她不得不簽。
因為現在除了他,沒有人會幫楚沉。
事情果然沒有超出他的預料,當她再次抬起頭時,臉上血色幾乎褪盡,但還是抖著手接過了他遞過去的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辜蘇。
漂亮稚嫩的字跡,和她的人一樣端正清雅。
辜蘇在將協議遞給他時,身子搖搖欲墜,眼睫如顫抖的蝶,還沾著濕意,壓著雙被哀愁籠罩的眸。
看上去非常可憐。
夢中劇情於此時靜止,接著,走向與當年截然不同的方向。
穆盛洲接過協議,在她驚詫目光中將其一把撕毀。
紙片紛紛揚揚,落了滿地,最後一片從眼前飄過,上頭寫著的不是「芬蘭伏特加」,而是破碎的「十年」。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顫著嗓音對她說:
「辜蘇,別怕。一切有我。」
他儘可能地露出最大限度誠懇的表情,可他本就不適合做這些,因此顯得有些扭曲。
淚水還掛在臉上,她就被他擁入懷中,溫軟身軀如被綁架那夜般令人愛不釋手。
可惜這樣的溫軟,現實中的他,已許久不曾觸碰。
穆盛洲猛地睜開眼,夢境破碎。
他依舊坐在邁巴赫后座,身旁辜蘇坐在離他最遠的角落,望向窗外。
他心中先是一痛,接著又有不可名狀的惆悵。
「辜蘇。」
他喊她名字。
她側過頭來看他,面色平靜。
窗外華燈初上,汽車飛速行駛,路燈與霓虹的斑斕光影被車窗切割成一格一格,又從她臉上迅速掠過。
她的表情籠在不斷交錯的明與暗中,看不分明。
穆盛洲沒有叫她過來,而是自己往她那裡挪了幾寸,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辜蘇想要再往窗戶那邊避讓,下一刻就聽他輕聲告知: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安排你和胡書懷見面了。辜蘇,說話要算話。」
她瞳孔微顫,呼吸急促幾分,剛要開口,就被他執拗地、不容拒絕地按住了手掌。
他的手指慢吞吞插進她指間,一點一點侵占她的空間,十指相扣。
他會把夢境變成現實。
用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看啊。
他失控凋敝的人生中,總還有一樣東西,是他親手養在身邊的。
是他喜歡的,也有能力保護的東西。
辜蘇下意識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正在開車的何助,對方像是聾了一樣,連眼珠都不往這裡偏一寸。
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停穩之時,辜蘇看到他寫滿欲色的臉龐,啞著嗓子開口:
「我……我今天不舒服……」
穆盛洲靜靜凝視她片刻,沒有說話,從另一側下車,繞過來打開她這一側的車門,接著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穆盛洲!」
辜蘇嚇得直接喊了他的全名,他卻置若罔聞,只冷冷看向何助,吩咐道:
「你回去。」
何助看了一眼辜蘇,她倉皇與他對視,他只是低下頭,下車離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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