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川跟只卡通耗子一樣被他攆得在屋裡到處亂竄,辜蘇虛弱地叫了傅行舟好幾聲,他都沒聽見。
最終還是趙川的一句無心之言救了他:
「她被下了藥,肯定很難受,你改天再打我行嗎?先給她叫醫生!」
傅行舟揪著他衣襟的手這才頓住,青筋暴突,指節泛白,停了幾秒,將他狠狠往外一推。
趙川站都站不穩,被這力道推得往後連連倒退好幾步,到最後還是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傅行舟冷著臉背對他打電話,邊打邊走到辜蘇床邊,伸手去探她汗濕的額頭,觸到她在細微地發抖。
他眸色更沉。
趙川不敢過來,只好站得很遠地解釋:
「我……我真沒碰她,我本來是有那個想法的,但是蘇蘇妹妹說,她願意跟我訂婚,只要我今晚不碰她,不然就算嫁給我,也會找機會逃跑。我、我是真的喜歡她,真的!」
他藥效已經消去大半,如今神思清明,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懊悔不已。
傅行舟沒理會他的叭叭,簡短地叫了家庭醫生儘快趕過來,指著門口冷聲道:
「換好衣服,滾出去。」
趙川
識趣閉嘴,匆匆換好衣服滾了,還不忘把已經壞掉的門帶上。
傅行舟半跪在辜蘇床前,望著她極力忍耐的潮紅臉頰,心緒翻湧之際,冷靜地分出一部分思緒,思考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家庭醫生就住在主屋旁的附屬建築里,趕到這裡只用了不到五分鐘。
他到達時,所有族人都被傅行舟一個命令趕到會議廳,靜如鵪鶉。
傅儒許則是已經睡下了,不在這裡。
醫生從門口匆匆經過,都沒人敢往他的方向看一眼。
等進了辜蘇的臥室,家庭醫生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兩種解決方案,一種是我出去,你找個人幫她,另一種是熬一熬,撐過去就沒事了。」
傅行舟眉毛皺起:
「沒辦法緩解嗎?不能用藥?」
「……」家庭醫生謹慎地頓了頓,「多喝水,代謝掉就好了。不能亂用藥的,這種情況沒有必要。」
傅行舟神色厭煩地看了眼醫生,像是在看庸醫。
家庭醫生一肚子委屈,但也不敢跟僱主犟,做了些基礎的檢查後,還是那句多喝水,便離開了。
傅行舟起身倒了杯水遞給辜蘇,扶著她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口一口口地餵水。
她一邊忍著難受喝水,一邊惦記著還在外面等待的蔣其聲。
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傅行舟,畢竟是帶別人進他家祖宅,翻他家東西,傅行舟不一定會同意。
他不同意不要緊,怕的就是他知道這事後使絆子。
所以寧可一開始就不告訴他。
傅行舟見她心事重重地喝水,等餵完一整杯,才開口道:
「這件事我會壓下來,但是應該處理的人,我會按照我的方式處理。」
「處理?」
辜蘇聽著這個詞,莫名有些膽寒。
頭頂覆上一隻溫暖大手,他愛憐地拍了拍她腦袋:
「趁所有人都在,也好做個了斷。」
她感到不安,但比不安更難以忍受的是骨髓深處的瘙癢。
她沒有過中藥的經驗,不知道這種情況到底要持續多久,還會不會更難熬,只好難耐地在被子裡蠕動。
她想要大哭一場,可淚水也澆不滅體內遊走的火苗。
傅行舟守在她身邊,身上散發的異性氣息就像深夜的泡麵香,藏也藏不住。
辜蘇悄悄地往他的方向貼了貼。
傅行舟視線一直在她身上,敏銳察覺了:
「很難受嗎?」
她動作僵住了,默默往遠一點的地方挪了挪。
傅行舟看著她避如蛇蠍的樣子,呼吸變輕,聲線忽然壓得極低,非常慎重地問:
「要我幫忙嗎?」
「嗯?」
辜蘇遲滯地側頭,不太理解他的「幫忙」指的是什麼,用鼻音含糊地發出疑問。
下一刻,她就落入一個擁抱,冷香氣息將她包裹起來,肌膚接觸後卻燎起更烈的火。
她重重地喘息一聲,開口時嗓音沙啞:
「不要碰我。」
傅行舟靜靜地抱著她,沒有繼續,也沒有鬆手:
「我陪你一會兒,等你好了再走。」
辜蘇下意識抓住他腰側布料:
「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