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皺眉道:「若果真如此,倒是老身錯怪你了……」
她看向一旁的徐氏。「你不是說……」
徐氏臉色一變,她是收了謝玉娘些禮,才願意聽謝玉娘說這幾句話。
這家裡老太太做主的時候多,謝雲逍雖是王爺獨子,但並不討老太太喜歡,老太太年事已高,有不少積蓄,老太太遲早要作古的,她打定主意想多分得一點遺產,所以一向愛說謝雲逍的壞話。
但就這件事實情如何,她也不知,她與謝玉娘本也沒什麼交情,犯不著為這個面上得罪了謝雲逍。
「老太太,媳婦也是聽人說的,許是人看錯了……」
老太太訓斥她:」你也是,最愛捕風捉影,下次這些沒影兒的話被帶到我跟前來!」
「媳婦錯了……」徐氏囁嚅著稱是。
老太太又轉頭沖謝雲逍道:「行了,這件事或是錯怪你了。」
「翡翠,拿盒百年的白參給世子帶回去,給世子妃補養補養身子。」
謝雲逍一本正經地致謝跪安,剛出屋子便撒丫子跑走了。
這踏馬跟論文答辯似的,累死老子了。
第7章
接下來這兩日倒平靜。
賀寒舟成日裡也不出去,待在屋子裡養病。
謝雲逍尚有婚假,不用去宗學,成日間也只在家裡守著賀寒舟。
但也不十分守得住,一天大概能在那屋裡合計待上半個時辰就要被攆出來。
當然賀寒舟也不會每次都直接攆他,只會用令人揪心的咳嗽變相地趕客。
今日一大早,謝雲逍正要去瞧瞧賀寒舟,下人卻送上來兩封信。
一封是吳大寄來的,信中說他江寧此行收穫頗豐,預計今日上午能趕回王府。
一封是蕭必安的,信紙是噁心吧啦的粉紅色,他在信中洋洋灑灑表達了數日未見謝雲逍的思念之情,讓他務必賞臉去廣聚軒一敘衷腸,並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帶上賀寒舟,讓大傢伙好好見識見識世子妃的風采。
謝雲逍當即表示「呵呵」。
開玩笑,我媳婦的風采,我自己每天都是限時觀看,哪還會帶出去與二貨分享?
他提筆一揮,在那信紙後面寫了大大的「滾」字,讓小廝原路送回給蕭必安。
謝雲逍轉而繼續盯著吳大的信件,突然靈光一閃。
吳大就要回來了,得想辦法把媳婦從房裡騙出去,好布置布置。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前任「心尖寵」忠勇將軍,一隻頗有顏值與心眼的大型黑色短毛犬科動物,而他向墨竹打聽過,賀寒舟比起人,對小動物更加親切熱情與心軟……
那廂偏房裡的忠勇將軍已獨守空房多日。
今日,自己那個數日不見基本恩斷義絕的主人突然來看自己。
它一片忠誠愛主之心已被殘酷的現實磋磨掉了,它冷眼看著它的主人臉上堆笑招手叫他,但它一臉麻木,不為所動。
直到他主人從身後掏出一個鮮香四溢的雞腿……
它眼神有些許動搖但仍然總體堅韌。
接著,它的主人又掏出來第二根,它喉頭微微一動,口中開始分泌液體,但仍堅持淡然處之。
然後第三根、第四根也來了……
慢慢的,周圍一切在它眼中都化為泡影,只有雞腿越來越大……
可惡,不是忠勇將軍沒有氣節,實在是他給得太多了!
謝雲逍提了整整十根大雞腿,終於將忠勇將軍收買了。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賀寒舟的房門前,輕輕扣了扣,然後自己閃身跑到一邊躲了起來。
片刻後,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墨竹走了出來。
「咦?大狗子?公子,你來看,有隻大黑狗來敲門了!」
沒一會,身穿淺藍色長袍的賀寒舟走了出來。
他今日氣色看著好了些,更顯蘭姿仙貌。
忠勇將軍體大色黑,一般人都要怵他,賀寒舟卻不害怕。
他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忠勇將軍的狗頭,忠勇將軍舒服地眯了眯眼。
這隻狗通身黑色,皮毛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綢緞般的光澤,煞是好看。
賀寒舟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忠勇將軍「汪汪」了兩聲,張開嘴,吐出舌頭舔了舔賀寒舟的手,表情十分討好。
賀寒舟溫和地笑了笑。
謝雲逍在一邊差點目眥盡裂。
呔!好一隻舔狗!
我媳婦的手我都沒有福氣摸,這隻舔狗上來就舔,氣煞人也!
只見忠勇將軍歡快地搖著尾巴,然後將謝雲逍放在不遠處的狗項圈叼了過來。
他用鼻子拱著項圈,自己給自己套上了,然後又將項圈另一頭的繩子叼起來,跑到賀寒舟的身前,殷勤地搖尾巴。
墨竹捂嘴道:「天哪,公子,這大狗好聰明,它是邀你拿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