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寒舟無語的白了謝雲逍一眼。
他本以為謝雲逍是憐香惜玉,沒想到還是老樣子在犯傻病。
他乾脆轉身關門謝客,眼不見為淨。
謝雲逍見賀寒舟突然關門,心中有些失落的同時,又有些慶幸。
好險,自己又成功守住了「家門」。
那邊的鄭祟低頭看了看手中皺巴巴還帶著古怪黑漬的銀票。
想了想,他還是沖謝雲逍苦惱道:
「賀兄……」
謝雲逍現在有點煩他。「幹什麼?」
鄭祟默默地將銀票遞還給他。
謝雲逍眉毛一豎。
「幹什麼?看不起我啊?」
鄭祟微微一愣。
不知道怎麼回事,賀兄的思路他總有些跟不上。
「倒不是看不起……只是……」
「不是,就給老子揣著!」
說著,他揮揮手便要不耐煩地要離開。
「賀兄!不是你說不能行賄的嘛,你給這幾位女子就算了,連我都給,這……」
謝雲逍不耐煩地回頭瞪他。
鄭祟今晚又是穿著常服來的,他渾身上下布滿了數不清的補丁,一臉的大鬍子,夜裡看著也更加茂盛而雜亂。
「兄弟,不是我說你,你這賣相看著比這幾位更需要接濟,給你你就拿著吧,好歹添一件新衣服,我瞅著都替你寒顫!」
「……」
那幾名女子手中拿著銀票,心裡也膽怯地很,她們見鄭祟要還,當即也不敢要了,戰戰兢兢也要將銀票還給謝雲逍。
謝雲逍臉頓時一黑。
「嘚~別來這套,老子送出去的錢豈有收回來的道理,都給我揣著!」
鄭祟還是有話要說,謝雲逍直接打斷他。
「表再說,打住,老子就是錢多脹的,我踏馬一天不送錢手就痒痒,再bb我跟你急了啊!」
鄭祟只好住了嘴。
那三名女子圍到他的身邊。
「大人,這錢……」
鄭祟嘆了口氣。
「收著吧。」
這幾位女子還是不放心,「大人,不會有問題嗎?」
「不會的,我瞅著位爺也不像是差錢的樣子。」
但是鄭祟想不到的是,謝雲逍第二天上路之後,支付了馬車錢之後就徹底變成了差錢的窮光蛋。
他使勁在懷裡掏,卻半個子也掏不到。
他又翻翻袖口,將他那皺得一言難盡的包裹里里外外又掏了遍。
「嗯?不應該啊,怎麼一個子也沒有了?」
賀寒舟冷笑道:「昨天不是十分慷慨嗎?」
謝雲逍一愣,想起來了。
是昨天自己衝動消費的緣故。
他花錢一向大手大腳慣了,頭腦一熱之下,便忘記他這次出來統共也沒帶多少銀票。
謝雲逍的心中一時有些空落落的。
兩輩子,他其實都沒有彈盡糧絕到到一分錢也沒有的時刻。
賀寒舟冷眼看他抓耳撓腮。
都是自找的。
謝雲逍注意到他的目光,立即又揚起一臉諂媚的笑容,他貼了過去抓住賀寒舟的手,嬌聲道:
「老婆,我沒錢惹……」
賀寒舟嫌棄地甩開他的爪子。
「活該。」
謝雲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嘿嘿直笑,他又加倍地痴纏著上來。
「表醬~老婆,不,是大人,欽差大大、我破產了,包養我吧好不好~」
「……」
第49章
冀州府的核心官員齊聚巡撫衙門的大堂里。
他們已來了有一會, 堂中的氣氛有些沉悶。
冀州布政使周忠忍不住站起來,在堂前來回踱步。
「中堂大人,不是說那謝雲逍早就從京都啟程上路了嗎?怎麼到這麼幾天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旁邊一官員忙補充道:
「聽說謝雲逍一行在二河驛站後就失蹤了。」
周忠跺了跺腳, 又重重坐回椅子上。
「這小子不是嚇跑了吧, 那這冀州一旦發了水患, 誰來頂包?」
這陣子, 冀州各個地方都有洪訊傳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洪災的爆發只是時間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