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睡醒。
雖是宿醉,但或許是美酒靈氣充裕,並不傷身,因此我還算神清氣爽,只是腦袋有些沉。
暈乎乎起身洗漱過後——突然回憶起了昨夜發生的事。
包括我在舟微漪和裴解意之間,為了杯酒左右奉迎的模樣。
我:「……」
想死。
喝酒誤事。
下次再也不喝了。
我神色莫測地回房更衣,望見茶几小案上放置的一枚玉盒,即便在白日之下,也散發著瑩潤光澤,更模糊的一段記憶回籠。
……嗯?
昨夜我的確夢見師尊忽然來我房中,似乎是糾結我以後會不會拜其他師父——我寬慰了她一番,她便留下個賀禮離開了。
但這段記憶因為太過詭異離奇,早被我當成了醉酒後的夢境。可夢中之物,卻出現在了眼前。
思及此,我將那玉盒謹慎收起,未曾拿手觸碰,而是帶上後去找師尊確認來歷。
師尊也剛起沒多久,很快接待我。我見她神色懨懨,頗為疲憊的模樣,多關心了幾句。
玉峰主心中更是愧疚,看著徒弟那張漂亮的臉,有些心虛地偏開頭:「好的徒弟。」
我又問及她昨夜到訪,以及玉盒之事。
玉峰主:「……?」
「那人不是師尊?」我驟然警惕,心中掠過許多陰私計謀,更為審慎。
就見師尊的表情一僵,些許咬牙切齒地道:「……是,我。」
玉峰主也沒想到也渡仙君效率怎麼這麼快,這就開始行動了——不是他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覺去我徒弟房間幹什麼?
我略微一怔,將先前那些猜測收回。看著師尊此時不大自在的表情,若有所覺:「師尊放心。」
我猜測師尊是有心結,或許是我有哪處做的不夠好,才讓她對自己、也是對我這般全無信心。
但我不介意一次次陪她確認,給予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因為我本也是同樣執拗的人。
鴉黑的睫羽壓下,我語調很溫和,神色無害,「昨夜您所憂慮的事,絕不會發生。」
玉峰主有些熱淚盈眶:「……好。」
但誰能來告訴她,「她」昨夜究竟憂慮了什麼事?
我又思及那一枚玉盒,其中靈氣充裕,應懷至寶。昨夜師尊大概是衝動下塞給我,我卻不好收。於是恭敬遞還給她:「此物請師尊收回。我已經收過拜師禮了,沒有收第二次的道理。」
玉峰主嚇了一跳:「不行不行——」
「?」
師尊的反應出乎預料地激烈。
玉峰主看了一眼玉盒,咬牙道:「嗐!不值錢的玩意,你拿著玩。」
作者有話要說:
也渡:……
到底是誰先開始說也渡超絕偷感 賜名偷渡仙君的 笑死我了 奪筍吶
第74章 輪流教導的日子
……嗯?
不值錢嗎?
我垂著眼,很難將對這枚玉盒的印象,與師尊口中的描述結合起來。
玉峰主也跟著汗流浹背了。
她倒是清楚,這話有些站不住腳,但是仙君留給她反應的時間也太短了,打了她個猝不及防。此時只能支支吾吾地轉移開話題,「真的,你……打開看看?」
說到後面,語調微飄起來,本身也有幾分心癢難耐。
打開來?
我略微一頓,還是聽從師尊所言,打開了那枚玉盒——露出裡面一顆瑩潤「寶珠」,它散發著淡藍光芒,珠身圓潤細膩,倒映出我低垂的眉眼。
這樣的光澤,是南海之珠?
這個念頭很快被打破了。
因為在我伸手觸碰時,感覺到一股極精純的靈力從寶珠中流淌出來,充盈在經脈之間,化作溫暖細流。又因為靈海當中,實在承不住這樣豐裕的靈力,而讓其化作靈氣消散至天地間。
但即便是這樣的過程,也是極溫潤細膩、並不傷身的。
在遲怔當中,我低聲道:「是……蘊生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