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容初弦語氣透著點冷意,頓了頓才繼續道,「你走的太慢,耽誤路程,過幾天也走不出去。我抱著你更快。」
我還要開口,容初弦卻似預料到我要說什麼一般:「累了我會放你下來。」
「而且接下來的路,我不熟悉。阿慈既然有特殊的技……法術。可以專心為我指路,更不容易出意外。」
不知為何,容初弦似乎始終難以相信修仙之術的存在。我倒是在離開之前,和他說了我會用引路術法辨明方向,容初弦當時應了,但面上表情卻似有些困惑。
這會卻是順水推舟地承認了。
不得不說,容初弦方才的一番話也算正切中我的死穴,仔細想來,居然也有道理。我也的確害怕,會因為我體力不濟而拖累了腳程……前提是容初弦真的不累,不在硬撐的情況下。
頓了頓,我還是開口,「那你換成背我。抱著累。」
「不會。」容初弦眼也不眨地說道,「而且這樣很暖和。」
「……」
容初弦暖不暖不知道,我倒是挺暖和的。
如果不是因為我還在催動術法,讓靈氣為我引路,我躺在容初弦的懷中,幾乎可以睡過去了。
然而分明一切順利,我的術法卻在日落後的瞬間出現了紊亂狀況。
我微一皺眉,真元催動的更多,使混亂術法歸位,又緩緩引向某一處。
往那處走去,縱使還是一片冰雪漫天,我卻覺得身邊……
「……」
我抬起眼,見到眼前景物,像是被雪水淋了滿身,從骨縫當中,驟然透出涼意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被雪凍得瑟瑟發抖的可憐貓貓阿慈,小容,你不夠上道,主動點怎麼了!
第98章 \r容初弦你怎麼看
……回來了。
眼前儼然是熟悉的木屋。
這不可能。
我的方向感還沒混亂到這種地步,更不必提身旁還有一個容初弦。
就算是最後引路術出了意外,至多也就是稍偏離一些方向。在最開始容初弦帶路的時候,我們早就離開木屋的範圍內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繞回來。
鬼打牆。
有些棘手。
按照常規推斷的話,我們應該是陷進了陣法當中。
只是我如今微薄真元,絲毫察覺不到靈氣波動……如果真有這樣強悍的陣法布置下來,這陣法絕不是依我一人之能就能破除的。
死局?
我絕不能認。
我微微閉了閉眼,讓容初弦將我放下來。
容初弦的表情,倒是比我平靜許多。甚至因為抵達了他所認為的、安全的地盤,繃緊的身體都放鬆了一些,自然也配合地將我放下來。
只是我腳剛觸地,容初弦就扶住了我半邊身體,像是將我攬在了懷中一般。我詫異望過去,容初弦方才開口道,「還站得穩嗎?」
「我只是腿有些疼,又不是瘸了。」我有幾分好笑,很快思及正事——
「容初弦。」我認真道,「你能感覺到什麼不對嗎?比如……」
我實在形容不出來有關於陣眼破解這樣玄妙的事,主要是容初弦失憶之後,不信修仙術法,只能模糊地提及那個概念,「哪裡讓你覺得很奇怪、很違和?」
那一處靈氣波動,應當就是陣眼的核心處。
容初弦雖不信術法,但他如今殘餘在身上的力量更盛過我,說不定能發覺陣法異樣出現在何處。
容初弦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絲不解。
「奇怪的地方?」他開口,「有。」
容初弦若有所思地道:「在雪地里迷路之後,還能走回木屋附近,應該是很奇怪的事吧。」
我:「……」
我幾乎有些氣急敗壞了——這自然是傻子也看得出來的事。
算了。
我略微有些失落。
天際最後一絲餘暉被吞沒了,我們身處之地驟然黯淡下來。
此時再糾結也無甚用處,總不能繼續趁夜色出發,太過於危險,索性又回到了木屋當中。
我此前還頗為提防,這木屋會不會是一處陷阱,只是外表與我們先前的居所相似,實際上卻是偽裝而成的魚餌陷阱……設想落空。這的確就是再普通不過的、我們先前住過好幾日的木屋,細節擺設自然也和之前相同,甚至還有些來不及帶走的肉乾,就埋在鹽罐當中。那些皮毛大氅,也還整齊地疊放起來。
我簡直不知該失落還是高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