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苒的喉結略微滾動了一下。看著那塊仿佛還帶著主人氣息的巾帕,有些猶豫地放在了它的上面。
是、是這個意思吧?
宋星苒閉上眼。
腦海中幾乎是第一時間浮現出了那個身影。
*
弄髒的衣物、拔出來的暗器都一股腦扔進儲物囊中消滅證據,我又從中找出一身乾淨衣物給宋星苒換上。
長衫尺寸自然也不大合適,但我沒讓宋星苒光著身子也已經很大度了。
不知宋星苒如何「解決」的,總之他重新出現後一度不敢看向我,我猜他正在因為我發現了他的秘密而羞愧中。
如果不是因為拿這種房中癖好來打擊人有點太品行低劣,我還挺想用此事去嘲諷一下出秘境後恢復記憶的宋星苒的……真是十分具有誘惑力的想法。
將這個念頭壓制下去後,我意識到夜色濃黑,離天亮也沒有多久了,終於在一夜疲乏後躺下去休息——都怪宋星苒來擾我清夢。
考慮到現在宋星苒還是凡人身軀,我倒也很大方地從儲物囊中翻找出一床被褥,讓他鋪在地面上入眠。
宋星苒卻還猶猶豫豫的。
我當他嫌棄要睡地上,正要開口,宋星苒卻道:「你我同睡一間寢室,豈不是很不妥?我出去找個地方就好——」
「別。」我疲憊地睜開眼:「你什麼時候也變成老古板了?那不適合你。」
「也?」宋星苒特別警覺,「還有誰?他也和你同睡過一間寢室麼?」
我只當沒聽見宋星苒的問話,懶得回他這些,免得還要解釋容初弦是誰,只答,「我在這裡設了防禦陣法,除去這哪裡都不安全,你別亂晃了,就睡我身邊。」
「能不能聽聽我的話?宋星苒。」我折過身,有氣無力地道。
「……哦。」半晌,宋星苒回了,「知道了。別撒嬌。」
?
誰撒嬌了?
我是很想罵一句宋星苒的,但太過有氣無力,索性也不爭執了。只是剛合上眼,外界又傳來兵荒馬亂的動靜——
金吾衛手中的油燈聚在一處,將這附近照得亮如白晝,仿佛一團團火光包圍住了舟府。
騎在馬上的金吾衛上將軍面容俊美,卻似煞神一般,身披冰冷戾氣,讓人見之膽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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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搜查
這麼大的動靜,舟府的護衛、小廝之流都被驚動了。
舟家如今的當家人、也就是舟長公子被那火光晃醒,只見天邊都仿佛被燒紅,馬蹄聲躁動,很是擾人清夢。旁邊幾戶人家大門緊閉,生怕大禍臨頭,他卻自認以後要成「皇親國戚」的,一點不覺得害怕。決定親自出征煞一煞那半夜敢在舟府門口胡來的莽將,結果一打開門看見是金吾衛,罵聲還沒出口,先給自己嚇了個趔趄,往後栽倒。
還沒人去扶著這位爺。
他害怕,其他人更害怕。那些小廝護衛一下都嚇得腿軟了,不自知地跪了滿地,向那金吾衛討饒。
王城當中誰不知道金吾衛是一柄利刃,有先斬不奏的特權。且各個兇悍暴戾,是走到哪處都讓人腿軟的煞神。
更不必提為首騎在馬上那個威勢不同尋常,身佩服飾精細、品階不低,似乎是金吾衛的首領——也是本朝的將軍。
已經有人神志不清地胡亂開口求饒了,說只是在此處做工,並未賣身舟家是其家僕,還請有什麼事一定要放過自己,惹得舟長公子極其兇惡地瞪著他。
為首的金吾衛上將軍似乎對這些事沒有興趣。
他垂著的眼掃過跪了一地的人,臉上神色很冷淡,但竟然說了一句:「請起。」
在這一句後,又道:「金吾衛抓捕逆賊,來此處搜查。」
「讓開大門。」
他吩咐其他人馬將舟府繼續周密地圍起來,不許進出,隨後挑了精兵上前搜查——上將軍這話一出,舟家上下都快嚇傻了。
逆賊怎麼會和他們扯上關係……是何時溜進府中不成?這要是真找出來,不會將他們也視為同夥抄家問斬吧?
舟當家倒是很想再問一些細節,但他快被金吾衛首領那一眼嚇呆了,只敢退居一側,看著對方利落地派人在府中詳細搜查。
他腳軟了,卻又不敢離開。生怕何時搜查出反賊要抓他問責,他不在的話不好及時解釋,只亦步亦趨地墜在後方守著。
能藏人的地方、不能藏人的地方,都被翻找得仔仔細細,恨不得連塊瓦片都掀開來看看藏沒藏奸。
金吾衛上將軍下了馬。旁邊的人從鎖著的小車當中,牽出了兩隻惡犬來——其實也不是犬,是兩隻類犬的凶獸,正戴著精鐵製成的狗嘴套,卻仍然從喉嚨深處發出兇惡的齜牙低吼聲來,口涎從嘴套中流出,落在地面上,竟像是有幾分腐蝕性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