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弦那雙金眸里,流轉著奇異的色彩。
他半跪下.身,劍鞘撞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清鳴之聲。
就那麼微微仰頭,望著我。
「我會的。」
「——因為是從第一眼起,我便對你心懷不軌了。」
再也挪不開眼。
只是那時的容初弦其實並不清楚,什麼叫喜歡和愛意。
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東西,包括諸多劍修視若生命的本命劍——自然,劍道對於他而言也很重要,是畢生追求之境,但重要從來不代表喜歡。
所以容初弦也什麼都沒有去做。
不擁有也沒關係,只是偶爾回想起共處的記憶,便足夠容初弦感受到名為喜悅的情緒。
如果能見面的話,那一整年都值得高興。
像是看著枝頭上新升的月那樣,容初弦仰望、端詳,不曾觸碰,只要被月光籠罩,都像是經歷了一場擁抱。
可忽然有一天,那月落到了他的掌心。
於是一觸即發、不可抑制的欲.望飛速抽枝發芽,告訴他,原來他也想將月亮握在掌中。
原來他想要和阿慈成親。
延綿了許多年的漫長無聲的愛意,在容初弦的言語之間,展露無疑。
我聽的怔怔。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到底為什麼我之前會覺得容初弦沉默寡言、不善言辭?
他分明很會說那些甜言蜜語。
「停、停一下。」
去否認他人的愛意,當然是很傷人的一件事。
容初弦或許會「騙」過自己,卻不會撒謊。但我此時宛如被強逼上戰場之人,倉促應戰,轉眼便被那一波波洶湧浪潮淹沒。只在贏得一絲喘息的片刻時機,開口:「容初弦,你、你讓我想一想……」
容初弦說:「好。」
容初弦垂著眼,忽然又開口:「我不在意被拒絕。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退親?」
「婚約並不一定是雙方的桎梏。」
我隱約察覺到容初弦可能要說出什麼驚人之言。偏偏該死的、非想要轉移那些有關「情.愛」的話題,於是順勢問下去:「你的意思是?」
「只是名義上婚約而已。你留著這門親事的話,正好不必向伯父伯母多解釋個中緣由——我家中也不會有所阻礙了,還能替我省去一些聯姻的麻煩。」
容初弦輕描淡寫地道。
我:「?」
「我也不會限制你做任何事——哪怕你另有心愛之人,我也可以……」
容初弦說到這裡,略微停頓了一下,艱澀地說:「可以配合。」
我:「……」
你打算怎麼配合?
退位讓賢嗎?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上章評論說貓貓又要被啃了我笑死……
修了一些細節,小容長嘴,就是貓貓太難啃了,要多啃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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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更新完憑空被砸1k6營養液,不是,小天使你們……
坐在我的鍵盤前,一睜眼就是債.jpg
第162章 兩個傻子
我在微妙沉默片刻後,開口:「可哪怕是婚約,也總是有要履行的那一天,總不能日復一日拖下去——」
容初弦略作思索神態。
我神色冷淡,語氣平穩:「難不成到了成親那一日,也當表面夫夫,互不約束,只作應對旁人的藉口?」
容初弦不動聲色,眼睛卻是微微亮了起來,頷首道:「也不是不行……」
「容初弦。」我終於被氣笑了,望著他,「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嗯?」
容初弦:「……」
要當真是一個素不相識、又無惡感的人和我出這個主意,我說不定還會考慮一下,只當是契約結成的夫夫,各取所需。
可現在,我分明清楚,容初弦他……心悅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