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人數眾多,饒是霍驍他們三人如何拼命抵抗,載著商且的馬車還是被劫走,受驚的馬匹被一名蒙面山賊死死牽扯住,往前奔跑了數百米,終於停了下來,而此時,身後追擊的霍驍早已不見。
「大哥,是我們要綁的人嗎?」
一旁的小弟氣喘吁吁的問道,大哥也不知道是發什麼瘋,本來他們在山上做山賊做的好好的,偶爾打劫一些過路的商人,也一直沒有官府前來圍剿,為什麼突然說要去綁一個人?
蒙面男人冷冷的看了那小弟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徑直掀開了馬車的帘子。
「你就是越澤?」
商且的雙眸微閃,沒點頭也沒否認,而是反問道:「你們是誰?」
蒙面男人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把人扯了出來:「老實點!跟我們走!」
小弟們跟在大哥後面不敢說話,而剛剛問話的小弟被瞪了一眼,也不敢再湊上前去,只是默默嘀咕:「這人看著年紀也不小啊,不是說那個什麼大夫才二十出頭嗎?」
幾人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走,而在他們棄馬車離開後不久,幾道黑影出現了,霍驍看了眼馬車內部,望著山賊營地的方向露出了一抹笑容。
惹到商太醫,算你們命硬。
拉扯著商且回到營地後,蒙面男人扯開遮住臉的黑布,吩咐道:「把人關到柴房裡去,找兩個人守著,其他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小弟們領命,商且被人拖拽著丟進柴房,他的背部碰到了凸起的木柴,被刺得有些疼。
「老實點!別想著跑!」
小弟們凶神惡煞的放完狠話,就把門一關,商且還聽到了落鎖的聲音,不禁冷笑一聲。
跑?他才不跑呢,等著吧,他商且倒要看看這群人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山賊老大回到房中,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拿出一張紙寫著什麼,然後繞到後山去放飛了一隻潔白的鴿子,鴿子迎著太陽往遠處飛走,他深吸一口氣,正要轉身回去,卻和一個人撞個面對面。
他心中一驚,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匕首,卻突然被人抓住雙手,動彈不得,隨即他的嘴被人捂住,一陣眩暈感襲來,剛剛綁人時格外囂張的山賊老大,此時如同一條死魚一般任人宰割。
商且將手中的帕子塞回懷中,臉上還有些嫌棄的意味:「髒了我一個好帕子。」
他有些發愁的看著癱成一團爛泥的山賊老大,思考著如何悄無聲息的將人搬回去,而此時,一道黑影出現在商且的面前。
商且一見那人,便恭恭敬敬的行禮:「殿下。」
越淮,或者說是趙璟淮,只是掃了一眼商且,彎下腰把爛泥一般的男人扛起,對於他而言,似乎毫不費力。
商且急忙跟上他的腳步,躲過其他山賊,重新把自己丟回柴房。
想到回來時自己在營地篝火里下的藥,商且就有些幸災樂禍,讓這群山賊粗魯的把自己綁了過來,這就是教訓。
雖然不能直接殺了他們,但吃吃苦頭,還是可以的。
營地里綁了個人回來,雖然一直有人在議論,但老大沒有發話,沒人敢去柴房。
可老大最近也很奇怪,一直躲在屋裡不出來,還說是那天綁人的時候受傷了。
他的手下們百思不得其解,那天什麼時候讓老大受傷了?還需要養這麼久?
他們簡單的腦子似乎有些轉不過彎來,但這也正是趙璟淮需要的效果。
那群沒用的朝臣還非要招安,這樣的一群飯桶,有什麼招安的必要嗎?
趙璟淮的眼中閃過一絲暗光,被他綁在床上的山賊老大瑟瑟發抖,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綁起來,這人到底是誰啊!
約摸過了兩日,被山賊老大放出的那隻鴿子撲騰回來,趙璟淮抽出小紙筒,展開一看,嘴角滿意的勾起。
快了,他馬上就能回到越澤身邊了。
隨即,趙璟淮的動作一頓,想到了那夜越澤說的話,雙手握成拳頭,神情極為糾結。
夜黑風高夜,山林中時不時傳來鳥鳴,營地四周的防衛並不森嚴,守在門口的兩個山賊甚至直接靠在柱子上睡著了。
一道模糊的黑影從遠處走來,卻沒有任何聲音,如同鬼魅一般無影無蹤。
黑影從人少的小路摸到了主帳,裡面的燭火早已熄滅,還能聽到均勻的鼾聲。
他冷哼一聲,又從主帳摸到了柴房,他的心情有些激動,很快,他就能見到那個神秘的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