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在午睡呢,且等著吧。」
小丫頭轉頭去餵籠子里的畫眉鳥了,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一直等到太陽落山,婉琉被冷落在花廳里,既沒人給她倒上半碗茶,桌上也沒擺碟糕點供她充飢,宮女們忙進忙出,視她如無物。
婉琉終於品出慕婉瑛的幾分意思來,恐怕她故意接她入宮,只為給她顏色看,現在將她晾在這花廳里,久等不至,就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婉琉餓得飢腸轆轆,本來想走,腳都邁出去了,可想起她娘那日滿頭是血地尋到她那裡,握著她的手說,娘只有你一個可倚靠了,你千萬要救一救你弟弟。
婉琉嘆一聲氣,只能收回腳,繼續雷打不動地在花廳坐著。
等到最後一絲天光散盡,慕婉瑛終於姍姍來遲地出現了。
她依舊穿著一身重孝,一頭青絲未梳任何髮髻,就這樣輕輕攏在一側肩頭,只在鬢旁簪了朵白花。她瘦了許多,但奇怪的是,並不難看,反而身形清瘦,瞧著更有種弱柳扶風的美感。
婉琉不解,她為何無論什麼時候都這般好看,一出現,就將其他人都襯成村姑。
「你終於來了。」婉琉盯著她道。
她並不答話,在侍女春曉的攙扶下款款走到紫檀太師椅上坐下,接過宮女捧上的一盞茶,淺淺啜飲一口,這才望著她問:「妹妹來有何事?」
慕婉瑛變了。
這是婉琉當下最直接的感覺,換做以前,慕婉瑛若是來遲,一定會誠惶誠恐地先道歉,若再故意甩幾個臉色給她看,她就會嚇得眼裡含淚,戰戰兢兢地討好自己。可慕婉瑛現在不僅不理會她,甚至還能在她的視線下安坐著飲茶。
婉琉不禁有種事情跳出自己掌控的失控感,來的路上醞釀好的氣勢在幾個時辰的等待中消失殆盡,她準備好的質問話語也忘了個乾淨,千言萬語,最後只剩下一句話。
「放了昀哥兒。」
婉瑛笑了,放下茶杯,說話語氣依然柔柔的,一如從前。
「妹妹這話從何說起,昀弟是陛下見我傷心,請進宮來陪我的,又不是下大獄,承恩宮也不是刑部大牢,何談放不放人呢。」
婉琉立即火大了,尤其是見她悠然自得地喝著茶,而自己渴得咽唾沫星子,口渴讓她怒上加怒,啪地一拍桌子,起身指著她罵道:「你別同我打太極!你是什麼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嗎?進宮陪你?這宮裡的男人不是皇帝就是太監!你是想讓昀哥兒當太監,讓慕家絕後嗎?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歹毒女人,昀哥兒也是你親弟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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