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立即喝問:「是誰?在幹什麼?」
小太監回過頭,不是別人,正是慕昀。
他慌張地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答:「回……回姑姑的話,奴……奴才來擦茶具……」
春曉皺眉。
角落裡確實擺著一箱子茶具,是從玉京專程帶來的,本來是怕主子們喝不慣草原上的奶茶,預備著煮茶用的,但來了之後,常用的只有那一套雨過天青的成窯茶具,其他的都閒置了,箱子也就沒打開過,根本沒有擦的必要。
況且就算要擦,也輪不著他來擦。
雖然慕昀已經安分守己了三年,但皇帝對他還是頗為忌憚,平時不僅派小順子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還不允許他進寢殿伺候。
春曉估計他又是被哪個人捉弄了,慫恿他闖入王帳來,這幸好是被她們瞧見,若是被皇帝撞見了,恐怕就沒活命的機會了。
春曉正想說他兩句,婉瑛突如其來地開了口。
「昀弟。」
聽見這聲久遠的稱呼,慕昀就像想起了什麼可怕的回憶,身子劇烈地發起抖來,額頭貼在地上。
「奴……奴才是污穢之人,不敢高攀娘娘……」
「你想回家嗎?」婉瑛打斷他。
回家是什麼意思?終於還是要賜死他嗎?
帳中有一瞬間的死寂,慕昀身子癱軟成泥,渾身冷汗淋漓,磕頭哭道:「娘娘饒命……」
婉瑛垂眸看著他。
對於這個弟弟,她其實沒有太深的感情,當然也沒有多強烈的恨意,從前他確實仗著爹娘的寵愛在她面前作威作福,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婉瑛並不是記仇的性子,更不會恨屋及烏,他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原因只在於他是虞夫人的兒子而已。
失去身體一部分的弟弟,仿佛也失去了一部分男子氣概,今年十七歲的他,身體骨架卻依然小巧纖細,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下巴光潔,長不出鬍子,神情總是畏畏縮縮,說話時不敢直視人的目光,像只活在陰溝里的老鼠。
婉瑛在他身上看見了過去的自己,她知道,這是長期暴力在身體裡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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