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之後他才知道,因為媽媽被關住了,而他是掛在籠子上的其中一把鎖。
「她的人生不該結束在誰的妻子或母親上,我想還她一個沒有祁向文也……最好沒有我的一輩子。」
祝輕徵啞了半天,再開口聲音有些抖:「可你不是說,七歲還看過阿姨的演出?」
「抱歉啊,之前老騙你。」祁野打開相冊,遞過去:「我沒去過現場,都是基於相片的想像。」
光彩照人的舞台照一張又一張,祝輕徵再次啞然。
他低頭問:「為什麼突然告訴我這些?」
「因為不想看到你以後又為了我的事難過,乾脆一次性全講清楚,給你脫敏。」祁野抬起他的下巴,「怎麼樣祝老師,要不要幫我一把,寫一個厲害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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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2日,超大雨
太牛逼了,我居然真的生了一個人出來,就是寶寶醜醜的,拜託了一定要長開驚艷我。
5月23日,放晴了
躺在病床上無聊查了一天的字典,起名好難啊,懷念用小野花小野草起名的,祁花祁草是不是不好聽?
5月24日,又晴
為什麼不叫祁野?我是天才吧?
祝輕徵:「……」
意外草率的名字由來,但又莫名很有愛。
翻頁時掉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祝輕徵撿起來,嘆道:「我一直覺得你已經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了,阿姨真的比你還漂亮很多。」
照片裡的女人抱著小嬰兒笑得幸福,面上不施粉黛,露出了最為本真的精緻五官,臥蠶上的一顆痣極為引人注目。
很神奇,這顆痣竟然完美複製給了祁野。
「我不是說了,遠近聞名的大美女。」祁野接了照片,喃喃:「想不通她究竟看上了祁向文哪一點。」
話雖如此,他卻是知道,他無法抹去父母間曾存在過的深切愛意,只是祁向文後來更愛自己,要面子,選擇將事業排在第一位,選擇當一個傳統的孝子。
萬幸他沒遺傳祁向文的懦夫性子。
「從日記里看,你爺爺好像一個大反派。」祝輕徵額心蹙著。
一個頑固得可怕的老頭。
「罵的輕了,我一般管他叫老不死的。」祁野哈哈了兩聲,「不說他,你想好要多少報酬了嗎?」
祝輕徵鼻子裡輕哼出氣:「真要給我錢?」
「全憑你決定,你想要錢我就給錢,你想要別的我就給別的,星星月亮我也摘下來。」祁野緊緊抱著他,從上方數人眼睛上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