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一下子攥緊了衣袖,唇色煞白。
知道是一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好幾年沒見。
程虞皺起眉頭,對江池的種種作態下意識的厭惡:「江醫生,誇大也是要有限度的。」
「程總說的是。」江池推了推眼鏡,平淡的回道:「那不愉快的寒暄就到此為止,請程總挪步門外,我需要同許寒先生,單獨了解情況。」
聽聽這赤裸裸的挑釁,李輝站在旁邊都聞到那濃濃的火藥味了。
他悄咪咪的看了看自家老闆的臉色。
我去!這麼黑!!!
不會打起來吧!!!
程虞臉色黑了一瞬,卻又很快恢復正常,他轉頭溫聲對許寒道:「我在外面等你,眼睛的問題一定要如實說,不要緊張。」
許寒下意識地拉住程虞的衣角。
不要...
不要把他留在這裡...
眼神中的脆弱的請求還未傳達到程虞那裡,他的眼前就晃過一片白。
江池站到程虞旁邊,笑不達眼道:「我跟許寒這麼好的關係,他怎麼會緊張呢?」
他手輕輕放在許寒拉著程虞衣服的手上,然後俯身,威脅的看著他:「你說,是吧,許寒?」
許寒哆嗦一下,被蛇咬到一般迅速收回手,戒備又驚懼的看著江池小聲道:「...是,是的。」
江池滿意地直起身,衝程虞毫不掩飾的彰顯他的得意:「沒事的話,就請程總出去,麻煩把門關好,謝謝。」
這醫生,頭可真鐵。
李輝瞅著他老闆皮笑肉不笑的臉,默默替這個醫生點了個蠟。
望之後,自求多福。
程虞陰鬱的看了江池一眼,像是顧忌著什麼,什麼都沒說,帶著李輝出去了。
李輝稀里糊塗的跟著老闆走出去。
門被帶上時的咔嚓聲傳來時,他腦子裡落下無數個問號。
??????
怎麼回事?
他向來睚眥必報的老闆怎麼這次沒發作?
居然這麼乖乖的出來,連火都沒發?
奇怪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
李輝同程虞坐到醫院走廊里的普通塑料椅子上,坐了沒一會兒,就聽到程虞問他:「如果一個人,他有很多心事,卻從沒想過要傾訴,是不是代表著,始終沒有任何人走進他的心?」
程虞的語氣平淡低沉,言語中卻帶著股不為人知的低落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