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苑看到他的動作立馬伸手攔住,下一秒卻被許寒手腕處不經意裸露出的一截紗布挪去了視線。
「你......」
她顧不得什麼,直接將許寒外套的袖子擼了上去。
當場愣住。
只見細瘦的手臂布滿了傷,下方是纏著潦草的紗布,而從紗布中綿延出成片的青紫掐痕,新傷蓋舊傷,密密麻麻,幾乎整個小臂內側都殃及。
許寒惶然收回手臂,急忙將袖子褪下,將傷痕盡數遮擋起來。
「秦姐...」
「許寒!」秦苑不想聽他任何的解釋,她又氣又心疼:「都這麼嚴重了,你還在隱瞞些什麼?」
「我...」
秦姐打斷許寒,她閉了閉眼睛,將語氣放緩:「許寒,你實話告訴秦姐,你到底想不想治好?」
「秦姐...」許寒垂目囁喏著:「我想治...」
他腦子裡閃過程虞的臉,捏著衣服沉默了片刻,小聲卻帶著堅定的請求:「秦姐,請你,幫幫我...」
只要還有想要治好的心,就好。
秦苑鬆了口氣,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好,秦姐幫你,不過這次,不要再有所隱瞞。」
許寒點頭。
秦苑坐到許寒旁邊,用輕鬆的語氣問。
「什麼時候有傷害自己行為的?」
許寒低下頭想了想。
「...大約一周前。」
「在此之前沒有這種情況?」
秦苑見許寒點頭,又問:「那幻聽,頻繁的走神,還有傷害自己,都是在這段時間加重的?」
「嗯。」
「既然是在這段時間加重的,那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亦或是遇到了什麼人?」
問到這裡,許寒的唇色刷的白了下來,捏著衣服的手也驟然加重,布料皺的更嚴重了。
秦苑看到他這個神態,心裡那個不該有的想法猛地加劇。
難道...
許寒艱難的將那個名字說出來:「是...江池...他來找我了。」
秦苑腦海里瞬間顯現出江池那張囂張瘋狂的臉。
果然...是他。
當年她在許寒大學裡兼職一名普通的心理老師,入職後的半年裡她都很清閒,直到一個周末的下午,徹底打破了她索然無味的平淡生活。
那天,她被學生急急忙忙喊出,說有人要跳樓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