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異議?」趙元承側目看他。
莫山垂下眼睛道:「屬下仔細看了, 陸懷川長相和從前沒有區別。難道真如石青所說,皮囊下面換了一個靈魂?」
石青喜歡胡言亂語, 這話便是從他口中出來的。他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但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陸懷川的不對勁。
「我決計不信這般神鬼之事。」趙元承頓住步伐, 望著前方道:「安排人找一找當初在陸家接生的婆子, 看看是不是雙胎。」
「是。」莫山暗暗點頭, 確實有這個可能。
「主子。」石青從地牢中走了出來, 左右看了看好不奇怪:「姜姑娘呢?」
趙元承回頭瞥了他一眼:「這是你該過問的?」
「不是。」石青連連擺手:「屬下是想提醒主子,要和姜姑娘說一聲,今日胡姨娘所言不能讓陸懷川知道。否則那小子肯定又要殺人滅口了。」
趙元承眯起眼睛哼了一聲:「讓她說。」
不說, 他怎麼抓陸懷川的把柄?
*
馬車急急行駛在進城的道路上。
姜扶笙兩手放在膝蓋處,低頭
打量著看自己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她心中很是不安,要是被陸懷川察覺了,她不知該怎麼和陸懷川解釋。
「少夫人,咱們進城了。」珊瑚的聲音傳進來:「要直接回府嗎?」
「先別回去,到西坊市去。」姜扶笙吩咐了一句,又道:「翡翠你進來一下。」
翡翠應聲進了馬車。
珊瑚在外面催著馬車繼續前行, 但到底沒有方才那麼著急了。
「少夫人, 您沒事吧?」翡翠擔憂地看著姜扶笙。
「沒事, 你坐這。」姜扶笙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你看我這樣沒有什麼不妥吧?」
翡翠抬眸打量她,神色變了變:「少夫人,您脖頸上……」
她目中滿是擔憂。少夫人雪白細膩的脖頸上都是交錯的紅痕, 這回去能瞞得過少爺去?
姜扶笙抬手撫著脖頸,意識到她話里的意思,臉一時紅了又紅:「你別亂想,我和他……我沒有對不起夫君。」
她說著話心裡發急,和翡翠都解釋不清楚,回去要怎麼和陸懷川說?
「奴婢知道,少夫人不是那樣的人。」翡翠同情地望著她。
都是小侯爺不可理喻,做出這樣讓姜扶笙回家日子不好過的事情來。
「那其他還有什麼不妥嗎?」姜扶笙定了定神又問她。
翡翠搖搖頭:「其他還好,就是髮髻有些亂了,奴婢為您整理一下便可。」
她說著上前伸出手給姜扶笙調整髮髻和簪子。
姜扶笙緩緩道:「翡翠,你不是會刮痧嗎?」
翡翠手裡一頓,明白了她的意思:「少夫人是想奴婢為您刮痧?」
刮痧會在肌膚上留下大片痕跡,倒是可以遮掩少夫人脖子上的吻痕。
姜扶笙輕應了一聲。她攥了攥手指心底滿是愧疚。
她實在不想欺騙陸懷川,可讓她頂著這些痕跡回去見陸懷川,她實在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