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她悶在心裡許久了。從趙元承殺了胡姨娘開始,她就不欠趙元承什麼了。
也因此決心不再見趙元承,兩不相欠這樣不是挺好嗎?
他為什麼還要繼續糾纏?
「還清?」趙元承捏住她下巴烏濃的眸中滿是凜冽的光芒,語氣狠厲:「姜扶笙,你欠我的一輩子還不清!」
「怎麼還不清?」姜扶笙打開他的手,眼淚沒入烏黑的發間:「我只是和你許了終身,又不是賣給你為奴。這世上互許終身又不履約之人比比皆是,只有你蠻不講理地糾纏……」
趙元承就是混帳,就是不講理,這世上哪有舊情人在別人成親之後還這樣糾纏的?
「只是許了終身?」趙元承盯著她目光一寸寸冷下去:「嫂嫂說得好生輕巧。」
「本來就是不值一提的事……」姜扶笙不屑地轉頭。
趙元承捏著她下巴堵住了他不想聽的話。
「還說不說了?」
半晌,他抬起頭紅著眼尾問她。
姜扶笙被他吻得七葷八素,腦中發懵。幾乎窒息時他才肯鬆開她。她心中發怵,不敢再說那樣的話,氣惱地偏過腦袋不看他。
「誰和你說胡姨娘是我殺的?」趙元承握住她後頸,逼著她轉頭看著自己。
「這還用誰說嗎?你的地牢防守那樣嚴密,除了你自己還有誰能殺了胡姨娘?」姜扶笙說起此事便激動。
在這世上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親人。趙元承斷了她為爹雪冤的路,她恨他!
「我為何要殺胡姨娘?」趙元承冷笑。
「為了讓我痛苦。」姜扶笙不假思索。
趙元承嗤笑:「讓你痛苦我不如留著她,用來威脅你豈不更有趣?」
「你……」姜扶笙被他這般無恥之言說得啞口無言。
「是陸懷川。」趙元承指尖摩挲著她腦袋說話不緊不慢:「陸懷川根本不是本人。我讓人找到了當年接生的穩婆。可惜兩個穩婆都不在人世了,不過其中一家的後人曾在那穩婆口中聽過一言,說姑母當年誕下的是雙胎。」
「我不信。」姜扶笙望向別處。
她是真的不信,她已經試探過陸懷川了,陸懷川記得過去的事情。趙元承說這些,不過是在離間她和陸懷川罷了。
他就是不想她好。
「你不信我,信陸懷川。」趙元承語氣冷了下去。
姜扶笙抿了抿唇道:「他是我夫君,我不信他難道信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趙元承氣急,眼梢殷紅:「很快就相干了!」
只聽「嘶啦」一聲——
伴隨著壓抑的驚呼,素白羅錦寢衣在他手中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