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川口中娓娓道來,手里替姜扶笙繫上了那根被趙元承扯下來的衣帶。
姜扶笙低頭看著衣帶被它系成漂亮的環結,心裡羞愧一時到了極點。
「我沒有相信他的話。」
她脫口而出。好像只有這樣,只有相信他的話,才對得起他。
「先回家吧。」陸懷嶼輕輕拍了拍她肩。
姜扶笙乖順地點點頭。
*
「石青。」
出了西洲館,趙元承叫住了正要去牽馬的石青。
「怎麼了主子?」
石青回頭。
他正回味主子方才的威風呢,面上還帶著笑意。主子真是霸氣,那陸懷嶼雖然不是陸懷川,但在姜姑娘眼裡是她正經的夫君。主子居高臨下理直氣壯的,倒好像他才是姜姑娘的夫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讓南疆的人好好問一問姜守庚,當年科考舞弊他是怎麼被牽扯進去的,要查得仔細一些。」趙元承面無表情地吩咐他。
石青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那都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吧?您怎麼想起來查這個?」
「陸懷嶼早就在陸懷川身邊了,或許早就替代他了。」趙元承沉著面色道:「我懷疑當初這件事也是他設計的,就是為了逼姜扶笙和我退親嫁給他。」
石青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嘶……那要是照這麼說,陸懷嶼的心機可真夠深沉的。」
陸懷嶼居然在他們無所察覺的時候就已經算計了這麼大一樁事嗎?
趙元承手握劍柄,面色沉抑。
*
紫宸殿。
大太監成海見趙元承從遊廊下走過來,連忙迎上去滿面堆笑地行禮:「奴才見過小侯爺。」
「公公客氣了。」趙元承手搭在腰帶上,走路也不好走,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不知陛下找我何事?」
「奴才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相商,幾個老臣都在裡面呢。」成海道:「陛下吩咐,您若是來了就在這裡候著,等陛下宣您進去。」
「好。」趙元承點頭,在石欄杆上坐了下來:「我就在這等著。」
「行。」成海哈著腰應了:「奴才守到那門口去,免得陛下喊了奴才聽不見。」
「去吧。」趙元承隨意揮揮手。
等了約莫半刻鐘,陸懷嶼走了進來。
趙元承聽到腳步聲,回頭見是他又收回了目光,倚在朱漆柱子上看一朵花
兒被風吹得輕輕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