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她都無從得知,因為傅修辭的話戛然而止,並沒打算繼續下去。
寧書禾知道自己不會聽到任何解釋,也沒再繼續問,下意識放緩了呼吸。
他們不僅不是能夠分享情緒的關係。
更無法分享過去。
她不願意袒露自己的,而傅修辭似乎同樣不願意說明。
不會再有進一步的發展了。
好似最後一點壓力倏然消散,寧書禾輕輕嘆了一口氣,反而輕鬆下來,抬起手臂環住他的腰。
傅修辭始終垂眸看著她,過了好半晌,於床頭撳滅手裡的煙,順手把眼鏡摘了,俯身吻下去,寧書禾淡淡地笑了笑,手臂向上抱緊他的肩膀。
耳邊有誰輕笑。
寧書禾不禁呼吸一滯,微微眯眼,看輕傅修辭正慢條斯理地轉著那隻戒指。
她有點緊張,實在忍不住閉上了眼,更加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手掌游離向下,冰涼的銀戒觸及肌膚,她忍不住顫慄得瑟縮。
「涼麼?」
「涼的話,幫我取下來……」
第41章 插pter 41 日復一日的,只能和他在一起
就這麼被他半抱在懷裡, 許久,寧書禾憑著本能將額頭抵在男人的肩膀,手臂緊繃, 撐在他胸前。
她閉著眼睛,只覺自己像只氣球,氧氣被漸漸抽空, 腦部輕微的窒息, 只能任憑風吹拂而過, 隨之無力飄落, 再被誰輕輕撈起,灌滿清而熱的水,漸漸抵達承受的臨界值, 錚然炸裂。
呼吸漸緩, 寧書禾的視線聚焦,才意識到方才幫他取下的那枚銀戒還被她緊緊抓在手心裡,現在全身都驟然放鬆下來,她低頭看, 掌心裡被深深烙了個戒圈的印子,有缺口, 有磨損, 並非完美無缺的一個圓。
同他背後的抓痕一樣, 像是某種印記。
體溫升高時, 微微泛紅且刺痛。
頭頂有誰虛浮的笑意。
沒有遮擋, 傅修辭的指尖輕抵她的一節脊柱, 不過多停留, 一隻手臂就能圈緊她的腰, 帶著她往後一躺。
寧書禾趴在他胸口上, 感受著身下與呼吸共頻的起伏,她把手伸進被子裡,準備默默地重新把戒指戴回他的食指,卻倏然被傅修辭攥住了手。
而後他按著她的後腦勺,落下帶著幾分隱忍和克制的吻。
事情並沒如她預想般發展到最後,傅修辭並沒貪多,仿佛只是滿足於這小小的吻,隨後起身去了浴室,她聽見水龍頭被打開,水漱漱而下的聲音,沒過多久,水聲再戛然而止。
他重新回到床邊,身側床墊微陷。
寧書禾感受到被水流沖洗過後,沾著微涼水珠的那隻手覆上了她的側腰,輕輕出聲問他:「還要戴嗎?」
他動作一頓,驚喜於她今晚的主動,笑著:「……嗯?」
「拜託,你還不累嗎!」她瞪他一眼,拒絕得很徹底。
寧書禾攤開手掌,那枚戒指依舊躺在她的掌心,強調一遍:「我是說戒指,問你還要不要戴上了。」
聞言,傅修辭笑意微斂,看著她安靜片刻。
屋外荒涼蕭瑟,經雪地澄淨,月光透過薄紗,傅修辭能看清,她眼裡沉著月亮,幽靜而明亮,那一瞬間猜想,她或許是在期待著自己能向她解釋一些什麼。
但他能說什麼呢?
過去和未來,本就應該分得清楚。
傅修辭輕輕呼出一口氣,從她手裡拿過,重新戴回食指,再低頭吻一下她的額頭:「睡吧。」
寧書禾愣了一下,眼裡的光亮倏然暗了下去:「嗯……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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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第二天一早就叫車出發去了捷里別爾卡,先找了個條件還算不錯的住宿,又向當地人詢問了觀賞極光的最佳位置,吃完中飯,寧書禾抱著消食的目的拽著他先去當地人所說的地址看了一眼,雖然剛過正午,但也已經有不少攝影愛好者搭起帳篷架起了相機,只等夜幕降臨。
外頭太冷,兩個人沿著村莊外徘徊了好久,最後的行程還真像傅修辭說的,在酒店裡消磨了白天的時間。
倒不是之前預料的那樣,他們找了兩部電影,靠在床邊,一邊吃東西一邊探討劇情,為了晚上能有精神些,寧書禾最後還是抱著被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直到了凌晨,傅修辭才叫醒她,她迷迷糊糊地摸起手機一看時間,直接變成一隻炸了毛的貓,隨意披了兩件厚實的衣服就要出門,卻被傅修辭攔下,他堅持要寧書禾里三層外三層裹得嚴嚴實實才許她出門,不然就乾脆別出門,也乾脆別穿了。
寧書禾急得很,頻頻看時間,推搡他給她圍羊毛圍巾的手,忍不住提醒:「再晚就要遲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