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辭表情淡定得很,完全不吃她這一套,依舊堅持:「極光又不上班,哪兒有遲到這一說?乖乖把保暖做好。」
寧書禾瞥他一眼:「不是上班但是時間很短,很容易錯過,而且萬一提前了呢。」
傅修辭幽幽抬頭,半點不通情理:「那只能怪極光運氣不好,沒等到你。」
寧書禾:「……」
一時間被他這插科打諢又並非全無邏輯的話弄得啞口無言。
等等,這話明明就是完全沒有邏輯,好不講道理。
聽她這麼說,傅修辭卻是笑了,抬手拊她腦袋,警告她:乖乖配合穿上厚衣服,別動來動去的,效率反而能高些,不然真要錯過了。
寧書禾乖乖不再掙扎後效率確實高,沒過多久兩人就匆匆趕到了白天定位的地方,問了其他人得知似乎還沒開始,至少他們從七點以後就呆在這兒,還沒有看到極光的痕跡。
寧書禾這才放下心來,總算高興點,挎著傅修辭的胳膊去早早找人搭好的帳篷里,嚮導替他們在離帳篷大約五米的距離生起一小堆篝火,兩個人坐在火堆旁的一根橫放的枯木上靜靜等待。
可惜的是,即使他們沒有遲到,但他們同那些攝影愛好者等到了大半夜,也還是沒有看到極光。
許是天氣不好,雲層太厚的緣故,連星星都沒幾顆。
時間太晚,早已過了尋常極光出現的時間,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他們兩個人卻沒離開。
寂靜的夜裡,凜冽寒風裹挾著微雪吹過。
白天睡得太多,眼下即使已經到了後半夜也全無困意,寧書禾抱著腿,靠在帳篷旁,挑起一根小臂長短的樹枝動了動已經燒到泛白的炭,火星冒得更旺,她有些失落,盯著那炭盆發呆,一句話都不說。
傅修辭垂眸,伸手將她摟緊,十足溫和的語氣,安慰道:「明天再過來吧。」
聞言,寧書禾並沒放鬆,反而扯起嘴角笑得苦兮兮的,開始懊惱是不是前陣子花了太多運氣,導致幸運值透支,現在該付出代價了。
傅總卻不這麼認為,他說,怪我,腦袋一熱就說要跑過來,這是沒提前做計劃的後果,還白白讓我們書禾的期待落空。
寧書禾無奈地說:「做了計劃也預料不到天氣。」
「至少能看看天氣預報,放寬一點時間?」傅修辭想了想,又補充,「說不定至少能看到星星。」
寧書禾這才笑不出來,耷拉著嘴角,伸手圈緊他的腰,委屈得很。
傅修辭隱約聽見有人在吸鼻涕,忍不住笑著拍拍她的背:「不哭。」
耳邊傳來誰潮濕又粘稠的音色,好似被水浸濕後的油墨,尾調濕濕嗒嗒地往下落:「都怪你……」
傅修辭被她這麼叫得心癢,笑著道歉:「都怪我,對不起。」
沉默下去。
傅修辭安靜思考片刻,語調沉沉:「那我哄哄你,好不好?」
寧書禾早該想到,他哄人的辦法只能這一種,剛剛就不該聽了他的鬼話跟著他回酒店。
傅修辭起身撳亮床頭那盞檯燈,淺黃色燈光落下來,看清她眼尾尚未完全褪去的情/欲,低下頭,溫柔而纏綿地吻她,寧書禾推了推他的肩膀,要去洗澡,傅修辭這才放開她。
等她從浴室里出來,傅修辭再進去洗漱。
再回到房間時,他便看見寧書禾正趴在陽台的玻璃圍欄上出神,手裡拿著支煙,點燃了卻沒抽,痴痴地看著窗外,雕像般一動不動,好像隨時都要掉下去。
他一瞬間怔然,感覺到有什么正悄然從他身邊溜走,傅修辭不由得出聲叫住她:「書禾?」
好似被手裡燃盡的煙燙到,寧書禾回過神來,撳滅了手裡的煙,才轉頭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傅修辭朝她走過去,自背後抱緊她,下巴抵在她頸窩裡。
窗外是空茫茫的一整片雪原。
偶有幾棵枯木。
一個人都沒有。
今天明明是新年。
國內想必很熱鬧,但在國內,他們兩個就不能這麼獨處了。
傅修辭語調沉沉地問:「看什麼呢?」
寧書禾的嗓音空靈:「你覺不覺得……」
傅修辭沒聽清後半句話,問道:「嗯?」
寧書禾啞然失笑,再重複一遍:「我說,你覺不覺得現在這個場景,就好像馬上要世界末日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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