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魏延現在對他有些心思,趕緊先把人拿下再說。
到時候若是不合,就再和離唄。
他揮了揮手,示意鍾年:「快馬加鞭,速速趕至榮城,讓弓箭手和盾牌手提前戒備,謹防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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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歪在馬車之上,幾日裡許多時間都是昏迷不醒的,這日又再次發起了高熱。
十三心急如焚,但四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朝外面看了眼天,只能催促馬夫加快行程。
「大人……大人……」煮好的藥湯焐在鍋爐里,快被冷氣吹涼了,十三試圖喚醒魏延。
魏延緩緩睜開眼,只覺得頭疼欲裂。
「大人……醒了?」
「嗯。」魏延抬眸,看到了焦頭爛額的十三,笑了笑:「你放心,老毛病了,不妨事的。」
「小將軍千叮嚀萬囑咐,要照顧好大人的。」十三的表情有些懊惱:「還是因為那日著了涼,落下了病根。」
魏延搖了搖頭:「病根這事兒,有淵源的,與你無關。」他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我這病,現在還不是好的時候。」
他問十三:「小將軍那邊有來信嗎?」
「前兩日來過一封,說是已經到了榮城外,正在攻城,其間防守薄弱,不出意外,一日內就能攻下。算到現在,應該已經順利拿下進城了。」
「榮城?西昭遷都前的國都?」魏延皺眉:「雖然蕭條了,但曾經的國都,論理怎麼說都不會這麼輕易相讓的。」
十三這些年並沒上過戰場,一直都是在將軍府守著老將軍和將軍夫人,後來又被安排到了魏延身邊,他對戰場的事情早就不大了解。
十三悶頭反思了一下俞書禮的話,又恐自己有所遺漏疏忽,連忙拿出書信給魏延看,並照著念道:「您瞧,小將軍說,雖然他失憶了,但打西昭還綽綽有餘,不費吹灰之力就輕鬆拿了敵將毋彭首級。那城守也是個懦夫,兵力孱弱,拿下榮城指日可待。」
經由這書信的提醒,魏延才想起來俞書禮失去了這幾年的記憶。他心頭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有些後悔沒讓幾個副將提醒一下俞書禮這些年發生過的事情。
軍情若非最新,那麼一旦陷入圈套,就是萬劫不復。
十三見魏延的臉色不對,便安慰道:「小將軍身邊還有老四和鍾副將他們……」
「這兩日都沒有再收到信?」
「嗯。」十三見魏延神色擔憂,忙道:「但是小將軍在戰場上一向都是所向披靡的,這些年從未吃過敗仗,您可以放心。」
魏延頭疾犯了,此時也顧不上深思,他「嗯」了一聲,道:「趕路吧,早些到渠州。」
十三不再說話,俯身鑽出馬車,馬鞭聲簌簌響起。
魏延斜倚在軟塌上,昏昏欲睡之間,腦中卻莫名其妙地再次回想了一遍剛剛信上的內容。
突然,他心底一沉:「不對。」
腦中一根弦驟然崩斷,他猛然驚醒坐起。
「榮城將首早已不是毋彭。」
十三震驚之下,倉促地拉住韁繩,戰馬發出一聲嘶吼。
「十三!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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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之外,雙方對峙,靜寂無聲。
鍾年面色著急地看向下屬:「還未找到嗎?!」
兵士搖了搖頭,臉色慘白:「還未。」
「主要找那些好掩藏的荊棘林和山溝,此處地勢繁雜,溝壑險峻,雖然易守難攻,但沒有消息未必是壞事。」鍾年為人的時候腦子缺根筋,真要打仗的時候卻十分靠譜。
兵士領了命去了。
木統領隨後便進來,腳步匆匆:「小將軍找到了麼?」
「後山和僅有的一條淺河溝都去了,目前好消息就是應當不是墜河了。」
木統領也隨之鬆了口氣:「小將軍水性不好,別的倒是難不倒他,希望他吉人有天相。」
幾日前,俞書禮帶著分撥小隊,從側面包抄敵軍,妄想一步到位攻城,結果中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