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書禮摸到一層肌肉,心底一震。
手下的觸感溫熱緊實,雖然不像許多武夫壯漢那般有著雄壯的肌肉,但無疑,魏延的身體定然也很漂亮。
竟然當真沒有骨瘦如柴……
俞書禮吞了吞口水,手指慌亂收回,結結巴巴:「有……有就有唄!」
魏延湊過來,看到他緋紅的臉頰,不由得起了些逗弄的心思,便壓低了聲線:「禮尚往來,小將軍摸了我的,也該給我摸摸你的。」
耳根被熱氣覆蓋,俞書禮猛然後退一步。他咬牙切齒:「魏延,你這個登徒子!」
魏延挑眉,繼續逗弄他:「我們成親了,夫妻之間,不是名正言順麼?」
他手伸過來,把俞書禮拉到跟前,兩人的距離陡然貼近。
「你別親我!臭流氓!」
門外名為僕從實為看守的十來侍衛和家丁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兩個人成為瓮中之鱉,死到臨頭了,為什麼還是能這樣淡然地打情罵俏。
誰也想不到,不久之後,渠州就當真翻了天。
不過,並不是他們以為的那種……
因為半日不到,鍾年拿下城守,西北軍以強硬的手段破開城門進了城。
任誰也想不到,這西北軍數萬人,竟然都罔顧生死、違抗皇令,全員自發前來護送俞書禮。
欽差聖旨一出,兵馬相護,一時之間,俞書禮直接名正言順地一躍成為了渠州當地的土皇帝。
西北軍也直接武力壓制住了潯陽侯留下的渠州重兵。
那些只會在城裡打打殺殺的官兵,和這些年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殺出來的死士,當然毫無可比性。
幾乎沒要一日,渠州已經完全整肅,直接大變了樣。
仇家和潯陽侯的造反計劃終究還是胎死了腹中。
俞書禮沒有搬出丞相府,而是和魏延一起仍舊住在裡面。
俞書禮對這魏延感嘆自己先前識人不清,他住了那麼些年,一直以為渠州表面多光鮮,百姓日子過得有多好,實則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魏延安慰他:「至少如今夢境碎了,往後的一切都只有真實,可以由我們自己去創造。」
幾日後,在軍隊的施壓之下,當地叛臣被砍的砍,被抓的抓,潯陽侯不敢輕易露面,直接逃竄了出去,使得曾經盛極一時的渠州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態,那些本來用來看管魏延和俞書禮的侍衛和家丁四散而逃。
俞書禮也不退讓,大刀闊斧直接改革,接管起了渠州來。
等忙完手頭的事情,俞書禮才想起來刑獄裡還有個人,正是他要找董思文的關鍵。
這日他抽空過來。
如今那丫鬟被關在暗房裡,已經審訊過一輪了,整個人因為缺乏睡眠而憔悴不堪。但可能是鍾年他們的審訊技巧不夠亦或者對女人下不去狠手,終究還是沒能撬開她的嘴。
俞書禮想著若是再不成,便只能求助魏延,同他簽訂些不太「公平」的條款了。
他走到女人跟前:「這些日子如何?現在可以交代你背後是誰了吧?」
女人抬眸,眼中有不可置信和憤恨:「你真是瘋了!抗旨帶兵入渠州,你可真不怕死!你們皇帝要是發怒砍頭,一砍可不止你一個腦袋!」
「怕啊。」俞書禮笑了笑,坦言道:「正是因為怕,所以才帶兵進渠州嘛。我若是沒這點後盾,怕是已經被你們生吞活剝了。況且,潯陽侯可以反,我為什麼不行?你們這麼雙標?」
女人撇過頭:「既然如此,你還找我問什麼?要殺要剮隨你便。」
俞書禮倒是對她的嘴硬不驚訝。
這般被安置在權臣身邊的人,基本上都是死士,這種人指望從口中撬出來什麼話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俞書禮先前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語出驚人:「只要你老實交代,我當然不會殺你,不僅不殺你,我之後還會好吃好喝伺候你……」
那丫鬟瞳孔一震。「你……為什麼?」她的呼吸瞬間就慌亂了起來。
俞書禮從中發現了一絲端倪,那正是他想要的。
「你不是大梁人吧?」
一言開口,女人瞬間瞪大了雙眼,瑟縮了兩下,嘴硬道:「我當然是大梁人!」
「不用裝了。」俞書禮繼續道:「禮儀、談吐都不像。」
「不可能。」
俞書禮挑眉:「有什麼不可能的?你自己早就暴露了,還當別人是傻子?你這舉手投足哪裡是大梁尋常閨閣女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