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書禮訕笑了一下:「這就氣上了?不過開個玩笑, 未免太小氣。」
「那……好看嗎?」
俞書禮連連點頭:「好看……好看。但往後還是別穿出來了。」
魏延的目光灼灼。
俞書禮只得解釋:「我的意思是,太好看了,別穿給別人看了, 下回在家穿給我看就好。」
魏延眸光微閃,冷哼了一聲,算是放過了俞書禮。
獄卒在一旁尷尬地遮掩著臉,裝作自己不在,沒有看到二人打情罵俏的樣子。
俞書禮鬆了口氣,哄好了人,他看向地上趴著的衣冠不整的人,猶豫道:「這人……」
「仇東朔。」
魏延的聲音不容置疑:「還不抬起頭,讓小將軍瞧瞧?」
仇東朔屈辱地動了動,半張臉印在燈光下,醜陋不堪。
俞書禮低笑了一聲:「仇東朔,你怎麼折騰成這副德行了?」
仇東朔「呸」地一聲,朝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俞書禮,你別得意。」他悶沉著臉,倔強地昂起頭:「我姐夫和祖父一定會來救我的。」
「救你?」俞書禮誇張地一笑:「真的假的啊?」
仇東朔揩了揩身上的髒污:「到時候,你們對我的所作所為,一個個的,我都要十倍百倍奉還。」
「嘶。」俞書禮搖搖頭:「我可太害怕了。」他手臂環上邊上的魏延,昂了昂頭:「你有姐夫和祖父,我有夫君,咱們比比誰的後台硬?」
魏延愣了愣,對於他這樣突然親昵的舉動,有些意外。
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緋紅,他伸手攬住俞書禮的腰,裝作淡定地低聲道:「就憑小將軍這聲夫君,今日,你就是將他弄死在這裡,我也幫你做主。」
仇東朔睜大了眼睛。「姦夫淫……夫!」
俞書禮裝作沒聽見。他挑了挑眉,仰起頭,在魏延臉頰落下獎勵的一吻。「上道。」
獄卒紅著臉轉過身去。「下官……下官什麼都沒看見……」
俞書禮笑了一聲,看向這個膽小的獄卒,表情無所畏懼:「你怕什麼?怕我因為你知道了我和魏延的密辛而殺你滅口?」
獄卒抖了抖。
魏延捏了捏俞書禮的臉:「好了,別嚇到無辜的人。」他回眸看了眼獄卒:「這裡沒你什麼事了,出去吧。」
那獄卒得了令,噼里啪啦逃的屁滾尿流。
俞書禮把視線放回仇東朔身上,睜大眼睛,無辜地道:「糟了,忘了仇公子在這裡,被他瞧見我勾引魏丞相、結黨營私了。這可怎麼辦?」
魏延陪著他演戲,就用手輕輕鉗住他的下巴,微微嗅了嗅他的髮絲,故作深沉道:「我自會為你處理好一切,豈能讓你有任何後顧之憂?」
「呸!狗男……男!狐狸精!」仇東朔手指扒著地面的土,不停往後退,「你們休想動我!休想!我姐夫是潯陽侯!我祖父是戶部尚書!你們敢!」
「真聒噪,真討人厭。」俞書禮從邊上的烙桶中取出燒紅的鐵器,「我用這個幫你把嘴巴封上吧?」
迎面而來的是又一聲悽厲的尖叫。
「什麼都沒幹呢。」俞書禮放下烙鐵,對著魏延吐槽道:「真不經逗。」
魏延點頭:「所以少與他浪費時間,早日結案為好,將董姑娘尋回來。」
「那我不打擾你審了,我在邊上看著。」俞書禮拉了袖子,擦了擦邊上的座椅,就這樣大喇喇地坐了過去,竟是乖巧地什麼都不管了。
見他這副模樣,魏延有些心癢地走過去,不要臉地又朝人索了個吻,羞紅了俞書禮的臉,這才替他開始善後。
一整個白日下去,兩人連午膳都沒有時間用。
任誰都想不到,這案件背後涉及到的人竟然能有這樣多。大大小小官員百來個,幾乎要將朝廷翻天。
包括先前張校尉供出來的都水長史,也赫然在名單之列。
「好了,這下能一網打盡了。」俞書禮覷了眼魏延,感嘆道:「你們稽刑司,又有不少活了。」
倉胥手裡的筆記名錄上記下的名字越來越多,魏延的臉色越來越沉。
俞書禮陪著等,在政事上幫不上什麼忙,便只能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