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仇東朔這個人,屬於是雷聲大雨點小,微微一個嚇唬,再加上魏延威逼利誘,就什麼都說了,不僅是人物關係,附帶著還多了些貪污受賄的收穫。
等到午時過去,終於拿到董思文線索的時候,魏延的臉色都已經白了。
他咳嗽了好幾聲,仍舊強忍著不適,立刻安排下屬前去搜尋董思文的痕跡。
所有的案卷收尾後,俞書禮匆匆拉過魏延轉身就走,恨恨回眸:「仇東朔,你們這一家罪惡滔天,罄竹難書。你最好期待董思文沒事,若是有事,我便要你全家的命。」
仇東朔耷拉著眼皮,整個人呆滯在原地:「我都交代了!你們答應我要放了我的!」
魏延轉頭,一雙眸子冷意盡顯:「自古以來,總有人會死於貪婪和野心。卻金暮夜者,兩袖清風;腐朽墮落者,咎由自取。仇東朔,孽障終得報,你們犯下的罪,此生償還不了,便去償還生生世世。」
日光照的前路透亮,兩人相攜離去,獨留囚籠中的人陷在一片黑暗之中。
*
一上午都在審案子,終於得了空閒,俞書禮便拉著魏延直奔膳房去。
二皇子正在用膳,見著俞書禮拉著人闖進來,便挑了挑眉:「呦,這是攜著人來秀恩愛來了?」
俞書禮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我們是來蹭飯的。」
還不待二皇子問話,他又道:「您的肱骨大臣現在快餓死了,您一定不忍心吧?」
「你倒是麵皮厚的很。」趙闌一笑:「你就不怕本宮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殿下哪裡是這般小心眼的人?」俞書禮大大咧咧合腿坐下,看向身後的侍女,撒嬌道:「給加兩雙筷子唄,姐姐。」
那侍女彎了彎眼睛:「小將軍來的真巧,方才殿下還說,要加兩個菜,多備兩碗養生湯,說您要過來。這會子菜恰好做好,都熱乎著呢。」
俞書禮眼睛一亮:「真的呀?!加的什麼菜?」
「春砂仁煲豬肚和淮山沙參玉竹鵝肉湯。」
本來清亮的眸子暗淡了下去:「怎麼都是清淡的?」
「清淡些好。」魏延接過話,看向二皇子,躬身行禮:「多謝二殿□□貼。」
二皇子搖頭。
伺候的侍女把新菜和湯都上齊,魏延替俞書禮把飯要來,又給他一點一點夾好菜,這才去管自己。
見俞書禮拿起飯碗就要吃,還細心叮囑:「飯前先喝碗熱湯。」
俞書禮撇了撇嘴,接過魏延遞過的湯碗,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一口一口抿著喝起來。
趙闌見二人互動結束,這才與魏延說上話,他的聲音溫潤:「魏丞相戴月披星地為本宮洗清冤屈,這些日子有勞了。聽說案子也結了?」
魏延點頭:「是臣分內之事。」想了想,他又替俞書禮剛剛的不敬解釋道:「小將軍性子耿直,還望殿下不要見怪。」
「跟本宮客氣什麼?季安也是本宮看著長大的,如同親弟弟一般,便是縱著他些也無妨,規矩這東西,本就是用來打破的,魏丞相說,是也不是?」
魏延心頭鬆了口氣:「多謝殿□□諒。」
「你倒是身份轉換的快。這說話的語氣,都以俞書禮的內人自居了。」
趙闌微微一笑,視線在二人身上划過:「所以,方便打聽嗎?你們二人昨晚到底鬧到了什麼時辰?寅時?」
得有兩個時辰以上吧!得有吧!
趙闌臉上雲淡風輕,實則滿腦子興奮和激動快要溢出眸子了。
俞書禮一口湯嗆在喉頭:「殿下!您真是太沒邊界感了!」
魏延用責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從胸口掏出帕子給他細細擦乾湯汁,這才道:「小心些,慢慢說話。」
二皇子睜大雙眼:「所以說中了?寅時呀?嘖嘖嘖。」
俞書禮微紅了臉,側過頭,看向二皇子,咬牙道:「殿下!寅時那還是人嗎?!」光是烙餅烙三個時辰也得去掉半條命吧?
趙闌「啊」了一聲,語氣里有些失落,責怪地看了眼魏延。「魏丞相真沒用啊。」
他又抬眸,打量俞書禮的臉色:「但看小將軍的樣子,似乎沒有對魏丞相不滿?」
魏延「嗤」了一聲,失笑地看向二皇子:「殿下今日怨念似乎頗深,三句間兩句都是在打聽我們。還是早日成家為妙,省的總關注別家夫妻生活。」
趙闌臉上表情一僵,嘟囔:「本宮就是隨便問問。」他想了想又問:「那你們這個版本的話本什麼時候出?上回才到二十話,本宮等下一話等許久了。季安也是,自家的話本生意,一點也不上心。」
聽不到真人回答房中事,他看話本版不是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