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文見他自己都吃了,便也放下了戒心,將魚肉咽了進去。
誰知剛一入口,她整張臉就憋得通紅,「呸」的一聲將剩下的魚肉吐在了桌上。
「魏丞相,您這真的是想要謀財害命對吧?」她連忙手忙腳亂去倒茶水,連放涼些都來不及就大口吞咽。
俞書禮一臉莫名其妙,見她突然如此誇張地喝水,忙問:「怎麼了?」
魏延無辜地眨了眨眼:「董小姐,此話又怎講?」
幾口熱茶下去,董思文臉色才算緩了過來。她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看向魏延:「你自己嘗嘗這魚肉。」
魏延一笑,並不去嘗。
董思文冷哼一聲:「看來你是故意的。」她眼角還流著些剛剛被咸哭了的眼淚,嘲諷道:「著實是小女子沒想到,堂堂丞相大人竟是這種小家子做派。」
俞書禮這才反應過來,看向董思文:「啊,原來是做得很難吃嗎?我以為魏延的廚藝很好。」
他自己舉起筷子,也夾起了一塊魚肉:「我倒要看看有多難吃。」
魏延的筷子伸過來,按住他:「我已經吩咐過人重做了。你吃這些青菜就好,這些都是正常水平發揮。」
俞書禮小臉一皺,瞪向他:「所以你是早知自己水平發揮失常,還是當真故意針對董思文?」
他扯了扯魏延的手臂,低聲道:「魏延,你幹嘛呀,她是我的好朋友。」
魏延挑眉:「她是你的好朋友,我還是你的好哥哥呢。」
他「好哥哥」三個字的咬字繾綣,俞書禮「噌」地一下紅了臉。
董思文又「嗤」了一聲:「季安,你找了這麼個男人,將來後宅有的是不安寧呢。」
魏延回懟道:「與你又有何干?你反正也不會進他的後宅。」
董思文終於瞭然一笑,「哦」了一聲:「我說你怎麼對我的敵意這樣大?沒想到你想防的是我想要進季安的後宅?你覺得我會想要嫁給季安?」
她湊過來些,將人來回打量,嘖嘖兩聲:「如此大費周章,原來只是在吃醋我和季安的關係。」
魏延抿了抿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話題扯回了自己身上,俞書禮眼觀鼻口觀心,不敢拉偏架。
「我說……」他撥了一下飯碗:「咱們可以先吃飯嗎?我真的很餓,朋友們。」
全新的菜式端了上來,董思文倒是沒再斤斤計較,她端起飯碗,慢條斯理地用了起來。
俞書禮的視線卻落在了侍從手裡拿著的替換下來的魏延做的菜。
「真可惜呀,就這樣丟了嗎?我好想嘗嘗。」
董思文從飯中抬眸:「我的建議是別嘗。」
魏延笑了笑,給俞書禮夾了兩根青菜:「這也是我做的,你嘗這個也是一樣的。下回重新給你做水平正常的魚。」
「是做的有多難吃,竟然連嘗都不敢讓我嘗?」越是這樣,俞書禮反而興致勃勃地湊了過去,他眼疾手快的從侍從的手裡搶過盤子,端了回來。
魏延伸手來攔的功夫,他的筷子已經快速地夾到了一塊魚肉,然後塞到了自己嘴巴里。
剛一入口,他就「呸」的一聲吐了出來,道:「果然鹹的都發苦了。魏延,你這個水平,去醃鹹菜都會被人嫌棄天賦不夠。」
魏延失笑:「不是都說了,不要輕易嘗試?」
俞書禮眨了眨眼湊過來:「我要是不嘗,怎麼知道你對董思文的醋意有多深?」
魏延喉間一梗,還待再辯駁的時候,俞書禮一把環住他的脖頸,將人拉到跟前:「既然我和思文都嘗了。好歹我們下廚的魏丞相也得知道一下自己的水平。」他把頭側過去,嘴唇貼在魏延唇上,就這樣逕自開啟了他的牙關。
魏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他輕而易舉地入侵進去。
因為沒有喝水,滿口腔的咸澀味道就這樣渡到了魏延的口中。
四目相對,俞書禮惡意調戲報復不假,但魏延哪裡會讓人這樣輕易離去?
最後不甘示弱的二人臉上都暈染上了緋色。
魏延初時還皺了皺眉,片刻之後,就完全緩了過來,勾手把俞書禮拉近,然後反而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坐的地方本就靠近,被魏延這樣一扯,雙方身軀緊貼,胸膛之間仿佛沒有了間隙,互相都能聽到彼此貫徹的心跳聲。
「咳……咳……」董思文一雙眼睛波瀾起伏,點評道:「好激烈。」
俞書禮這才想起來,董思文可還在看著呢!
意識到這點之後,他手忙腳亂地推開人,一張小臉都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