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腦袋一歪,不再看他,而是轉過去看草場上。
隔了幾息,他突然回頭,瞪向魏延:「不對吧,魏狐狸,你他爹的絕對是解了老皇帝的毒了吧?要不然老皇帝不會這樣忌憚你的!定是他的把柄沒了,才如此懼怕你!」
魏延抿唇不語,只看向草場。
現在已經結束了跑馬一項,馬上就要決出最後勝負。
「一個月太長了些。」他並沒有急著回答俞書禮的問題,只是更為關注他嘴裡說的「一個月不能碰」這件事情。
「十天!」俞書禮咬了咬牙,別過臉:「不能少了!不許得寸進尺!」
魏延的視線跟著俞書禮轉移,笑意越來越深,顯然心情不錯,「我昨晚上不是順著你的意停了麼,還給你抹了藥。鎮國公真是……記打不記吃。你求饒的時候應我什麼來著?下次做兩個時辰……這話是你說的吧?」
隔得遠遠的,任誰也看不出來,一臉正經的魏丞相,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同鎮國公聊的是這等尺度超標的私房話。
俞書禮通紅著臉,捂住耳朵:「你快別說了!我的耳朵要髒了!」
魏延失笑,也不糾纏:「好,我不說了。 」
「你猜得對。」他道:「是楊太醫把舊毒的解藥方子研究出來了,我確實已經把舊毒清了。」
俞書禮嘟了嘟嘴:「我就說!」他又朝魏延揮了揮拳頭:「肯定不是這兩日!」他咬牙:「你解毒應該許久了吧?那你這兩日還裝柔弱騙我來了好幾次吧?你他爹的可真不要臉!」
魏延嗤笑了幾聲,想去摟他哄哄,被俞書禮嫌棄地避開。「別碰我,我怕忍不住揍你。」
「夫君還怪小氣的。」魏延勾了勾唇,也不再試圖虎頭拔鬚。
「季安,看了這許久的武試,可有滿意的人?」兩人交談落下沒多久,皇帝便走過來,按了按眉心:「朕就看了這一會兒工夫,這頭就疼的厲害。」
俞書禮連忙道:「陛下既然身子不適,便快些回去休息吧,臣在這裡盯著就好。」他朝李公公使了個臉色。
李公公也忙走過來,勸道:「陛下,這裡交給鎮國公是一樣的。不過是尋些打仗的莽夫,哪裡需要陛下殫精竭慮地盯著?」他頓了頓聲音,又低聲道:「陛下今日還沒服用長生丸吧?興許服了,這頭疼就好了。」
皇帝恍然大悟:「是了。」他當下也懶得同在場眾官員打招呼了,被李公公攙扶著,恨不得兩步並做一步離開。
魏延拉住俞書禮走到空曠的地方。
「長生丸,是你讓人換的?」等到皇帝的背影從視線中消失,魏延才問俞書禮。
俞書禮點頭:「長生丸也有成癮性,我懷疑這東西也是西昭那位乾的。」他雙手握拳:「可惡,我本來想著今日能會會他的,二殿下還有事交代了我呢要試探他呢,誰知道他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今晨見過了。」魏延的眼中情緒涌動,「此人用著三皇子的麵皮,卻能神不知鬼不覺這麼些年,自然心思深沉,詭計多端,表面上確實沒出什麼紕漏。我細細觀察過,他那張麵皮也不像是假的,這般逼真至極的易容術,非我們可以企及。所以饒是我們揭穿了他,恐怕也沒人相信。除非陛下能親自下令,撕下他的假麵皮……」
俞書禮搖頭:「那恐怕不太現實,陛下現在把他那個長生丸當寶貝呢。」
「所以,你不與他撞見也是好的,我甚至在想……要不要乾脆直接把他拿下算了。」
「你是說……」俞書禮放低了聲音:「老皇帝的命和那個真趙玄的命,都不管了?那那個長生丸……楊太醫有把握做出來解藥嗎?」
「反正……早晚的事情。撕破臉皮越早,他的陰謀得逞的可能性就越小。」
俞書禮面露糾結:「但老皇帝好歹也是二殿下的父皇……我覺得二殿下不會同意。他不是個為了皇位就不計後果的人。」說到這裡,他猛然抬頭看向魏延:「你不會想要先斬後奏吧?!」
魏延聞聲抬眼向他看過來,眸中微動:「有何不可?」
俞書禮著急地跺了跺腳:「幹嘛要這樣著急?你這樣不是得罪二殿下麼?雖然你說的也是實話,陛下早晚要死,但是終歸二殿下是不想做這個弒父的人的,加上他還有個親皇弟在西昭生死不知。你若是私自動手,二殿下難免會記你一筆,往後同你算帳怎麼辦?如今他雖然身份已明,但對位上,我們在明,他在暗,誰知道他還有什麼花樣?要直接動手終歸還是不太穩妥……我不同意。」
「我怕拖下去,夜長夢多。」魏延從俞書禮身上把視線挪開,嘆了口氣:「罷了,你既然不同意,便算了。」
武試進行到快末尾的時候,僅剩下一個射箭的項目沒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