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什的心也隨之裂開了兩半……
「各位前輩,在下雲隱宗弟子秦什,若有前輩能助我二人脫離險境,我秦什在此發誓,定會在秘境之內,為前輩尋得一具完好的屍身。」
秘境內機遇和危險並重,為了尋得機緣而不幸離世的弟子不少,這些殘魂無法離開這裡,但秦什可以……
對這些人來說,自然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他們也不是傻子,憑什麼相信一個連金丹都沒有的小子。
之前他們不願讓那邪修奪舍秦什的身體,只不過是為了自身著想,而現在秦什卻想反其道而行之,妄想藉助其他大能的力量徹底殺掉邪修。
「我來。」一道稍微年輕的聲音自凌空而起。
秦什看不見人影,只恭敬回道:「多謝前輩大恩,在下定會信守諾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孟信,你可不要被這小子誆騙去了。」另一道蒼老的聲音試圖勸阻。
孟信,即出聲相助秦什之人,他沉聲道:「我自有分寸。」
邪修怒氣攻心,眼看這到手的鴨子可真就飛走了,他急忙開口道:「孟信,只要你不阻我,別說這秘境,放眼整個修真界,你想要誰的身體,我都能給你找來。」
只要他成功奪舍秦什的身體,以秦什這副根骨,不出百年,修真界便要以他為首。
「放你的屁!」秦什大喊道:「你枉為修士!」
孟信沒有說話,但行動已表明了一切,他凝聚靈力朝著邪修轟然襲去。
兩位大能相鬥,剎那間,周圍仿佛山崩地裂般發出陣陣轟鳴。
即便懸棺林中有陣法壓制,然而餘震仍波及到整個秘境之中。
「怎麼回事?」
「是有什麼妖獸出來了嗎?」
「在東南方位!」
「快,我們去看看。」
……
秘境外,各宗門長老看著三石鏡中的弟子紛紛朝著一個方向而去,這種情況從未見過。
「東南位……不好,是懸棺林!」有弟子出聲指出,「稟掌門,各長老,懸棺林有陣法壓制,秘境外無法窺視蹤跡。」
「請掌門下令,即刻將各弟子傳送出來!」
只要秘境內弟子手中還有傳送符,那天樞峰便可啟動傳送陣強行將眾弟子召回。
若真如此,那此次秘境試煉只能作廢,秘境再開之日只能等到五年後。
穆朽坐在高座之上,他輕瞥了一眼三石鏡,目光落在角落中一片灰霧之中。
「不必。」
話音落地,眾人不禁屏住了呼吸。
「掌門,數百年來,誤入懸棺林的弟子,從未有人全身而退。」
「而且,那裡面是……」
話未說盡,但知道懸棺林之人都明白,那裡面有什麼東西,誤闖進去的弟子出不來事小,若是讓不該出來的人出來了,那可就事大了。
穆雲平從一旁走了上來,恭敬道:「掌門,弟子請願進入秘境。」
掌門穆朽輕輕頷首:「去吧。」
「是!」
懸棺林中,孟信殘魂與邪修交手,二人不分伯仲。
能破開陣法的方法只有一個,陣法的關鍵在金棺內壁。
秦什握緊了手,指尖微微顫抖著,他沒有兩全的辦法,只能賭一賭了。
周圍的屍身再度纏了上來,秦什笑著道:「阿淺,這裡交給你了。」
謝淺輕輕點頭,他貼近了秦什,為他破開一條路來。
秦什深長了呼吸,他剛靠近金棺,一股如流沙般的吸力將他捲入空中。
與此同時,金棺驟然啟蓋,秦什只覺腰間一緊,尚未回神便被一同進入了金棺之中。
隨著金棺閉闔,棺內一片漆黑,二人身體緊密交貼,呼吸交纏在一起。
「阿淺……」秦什認出了他的氣息,「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淺道。
秦什手肘撐在謝淺腰側試圖起身,卻被金棺內壁忽然亮起的鎏金銘文晃了心神。
他小聲罵了一聲:「這破棺……」
秦什將膝撐在謝淺的腿間,這才支起了些微力氣,他用肩胛試圖頂開棺蓋,但這棺蓋像釘死了似的,分毫難動。
金棺外,邪修暴怒,「既然如此,那誰也別想跑。」
話落,他將鎖鏈捆住周圍數十具棺槨朝金棺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