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透過窗欞灑在謝淺的側臉投下暗影,讓他的神情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秦什突然心慌,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感覺玩大了……
「阿淺……」
話未說完便被封在喉間,喉間溢出的悶哼被盡數吞下,化作唇舌間黏膩的水聲。
「停……」秦什歪著腦袋想避開,然而,字句在廝磨間變得含糊。
謝淺突然屈膝頂開他繃緊的腿彎,一隻手便扣住了他的雙腕,緊接著,另一隻手動作強勢捏著他的下頜。
秦什瞳孔皺縮,他忽然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唇,頓時,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
唇間的刺痛傳來,謝淺退開半寸,舌尖捲走唇角血珠。
「停停停!」秦什大聲叫停,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與羞赧,「你演得太過了。」
謝淺的氣息幾乎貼著秦什發燙的耳垂,啞聲道:「大人,你要罰便罰,小的甘願認罪。」
話落,謝淺的唇再度落了下來,細密的吻如絲帛層層纏裹住他所有退路,唇縫間偶爾漏出的一聲嗚咽,立即被更深的吞咽碾碎。
這次,真的玩大了……
秦什深深痛斥謝淺擅自加戲,這是大罪,大罪!!!
不知多了多久,秦什的腦袋漸漸落空,他鬼使神差地仰頭回應了這一個吻。
謝淺神色微微一怔,緊接著,眉間積聚的雪瞬間消融,他放下了桎梏秦什的手,將拒絕的選擇交回給了秦什。
他輕柔地捧著秦什的臉,垂落的發梢遮掩了他眸間的情緒,然而動作卻沒有半分退離的意思。
從眉心開始細細丈量,溫熱的觸感遊走在秦什微微顫抖的眼瞼,隨後又移到鼻樑凹陷之處稍作流連,最後懸在染紅的唇上半寸處,「大人……」
聲音稍稍喚回秦什發燙的理智,眼眶的水光猶如一層薄霧,他看著謝淺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一點點吞噬著他的理智。
這一幕於夢中漸漸重疊。
秦什的手落在謝淺的肩上,原本作勢要推開的動作一變,他攀上謝淺的肩頸,腦袋微微仰起,輕輕碰了碰他的唇角。
一個時辰後……
房間內只剩秦什一人,他懊惱地蹲在床角,整個腦袋埋在膝蓋上,一副再也沒臉見人了的模樣。
他已經連續喝了兩壺茶水,身體的熱氣還沒消散,耳垂不用看便知已經紅透了。
秦什使勁晃了晃腦袋,又快步沖了出去,半晌後,清涼的夜風總算是讓他腦袋清醒了。
可一回想起一個時辰前發生的事……
秦什忍不住抓狂,他在心底大聲質問自己:他幹了什麼,他都幹了什麼!!!
不對!是謝淺先發的瘋!
秦什來回踱步,試圖將一切推到謝淺身上。
可是,後來他明明可以推開謝淺的,他沒推,他沒推啊!!!
為什麼不推,為什麼他沒推???
他應該推了,只是推不動,是……吧……
秦什努力說服自己,但事實勝於雄辯,他低著頭來回走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一個迷糊起夜的弟子險些被嚇出了魂,他看見一個低聲呢喃著神秘的咒語的鬼影,時而張牙舞爪發出咯咯的聲音,最重要的是,那個鬼影從始至終竟然沒有抬起過頭。
雲隱宗這種地方竟然有鬼?!那鬼的道行豈是他們這種普通的外門弟子能夠解決的。
於是,第二日雲隱宗有鬼影的消息便傳了開來,但一行人連續蹲了好幾個晚上,一個鬼影都沒有……
第119章
此事過後, 秦什下山除魔誅妖的勁頭比誰都足。起初,同門弟子都覺得他是個累贅,那些又髒又累的活兒, 一股腦全安排給他。
秦什毫無怨言, 一門心思只想著儘快揪出背後害人的妖魔。每次在山下, 他都不敢多睡,唯有回到宗門, 才會徹底放鬆,毫無顧忌地沉沉睡去。
因此, 長達半年的時間裡, 他和謝淺幾乎沒有見過面, 也沒看見夜深人靜之時, 謝淺守在他的床榻前,用靈力治癒著他身上細小的傷痕。
是夜,月色被雲層遮掩。
謝淺離開弟子峰, 幽徑處,兩道身影緩緩出現,一黑一紅。
數月來, 兩人多次來找謝淺, 每次他們出現, 並沒有直接勸謝淺回魔界,而是一點點透露各魔族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