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憤怒地將自己恰好偷聽到的一切告訴了沐雲傾,她不由緊緊蹙眉。
「苟日德康孝!咋就管不住自己呢?咱們若是腳步稍慢一步,這會兒恐怕已經受到牽連,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了。」
姬瑤忿忿不平,而後解釋道:「我也想過解釋,但師尊您想,段掌門正在氣頭上,哪裡還聽得進我們的半句辯解,怕是以為我們都是同夥,就是奔著人家女兒去的。」
「這不,我這一箭,要不是枯青丹,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師尊……這下慘了,禍害了人家掌門的女兒,這合作肯定是談崩了!」
「合歡宗真是管理不善,這樣的人也能做副堂主?烏煙瘴氣的,難過犯眾怒被人圍剿……」
姬瑤情緒激動,小嘴叭叭一頓亂說,似乎忘了自己合歡宗妖女的身份,委屈巴巴地給自己的師尊告狀。
然而,她話音未落,胸口的傷勢因情緒波動而加劇了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地齜牙咧嘴,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目睹這一幕,沐雲傾的眉頭輕輕皺起。
她能感覺到姬瑤的憤怒並非無的放矢,人在情緒失控時往往更容易吐露心聲。
姬瑤此刻對康副堂主的指責雖直接,卻也坦誠。
可同樣的事情她姬瑤不是也做了?又有何資格如此憤怒不已?
姬瑤因疼痛太過劇烈,完全沒有留意到沐雲傾表情的微妙變化,她忙不迭地吞下一粒藥丸,企圖緩解那錐心之痛和阻止傷口出血。
而後解釋:「這枯青丹,是我幼時為救宮成珏,在萬毒窟歷險被毒蟲所咬後死裡逃生,宮主賜予我的獎賞,三次救命機會,如今已全部耗盡,但至少保住了我的小命。」
提及「萬毒窟」,沐雲傾的眼瞼微微顫動,眼底晦澀難明,似乎有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悄然喚醒,眼神逐漸嗜血。
姬瑤抬頭就看到那種冰冷到要滅絕一切生靈眼神,嚇得直接跪了。
「師尊……對不起,合歡散解藥我們可能拿不到了……」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躲得過獸潮,躲得過斷岳派追殺,也還是要面對被師尊嘎了的結果。
「嗯?」沐雲傾目光如寒星,冷冷地審視著姬瑤。
姬瑤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實情:「我在返回廂房的路上,無意間聽到了岳掌門和岳靈的對話。凌霄宗抓獲的合歡宗奸細逃走了……」
「我擔心那個人是王素或者是莫小魚,萬一她真的逃回合歡宗,會把一切告知,她們定能猜出師尊的真實身份。」
「到時候,別說解藥,只怕我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沐雲傾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帶諷刺地反問道:「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把我騙去合歡宗,這樣豈不是也能算作一大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