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隨後又抬頭,扯出笑容。
牙齒被血浸潤了,就連尖利寒光的犬牙也染著血,偏偏他笑得幾分張揚恣意,眉梢染血,又肆意挑起。
伸手從胸口拿出被血浸潤了的油紙包。
低聲啞然喘息著,道。
「翻窗,想給公子……送糖糕的。」
「好在鞭子沒抽到……」
陸煜行呢喃著,又抬頭看著他,指尖的油紙包染著黏膩的血,他遞給白御卿,輕笑道,「現下還是熱的。」
白御卿只看他跪著,脊背卻緊繃不曾彎曲,歸鞘的劍一瞬露出張揚的鋒芒,又在此刻扯著笑,給他遞著溫熱染血的油紙包。
血腥味好濃。
他眼裡如火熾熱,又是難掩的侵略性與灼灼。
像是在說,你我是一道人。
白御卿少見他如此張揚恣意,他該是謙卑隱忍,又在垂眸的時候掩下乖戾。
鼻腔里是陸煜行身上的血腥味,可耳邊又迴蕩著系統頒布的任務。
[如今的您已然與龍傲天男主不死不休,持續因他小招式受挫的您愈發變態陰暗,此時龍傲天男主正好犯了錯,您決定先抽他一鞭子,並將他壓在暗牢中惡狠狠虐打十日,放心吧宿主,為了避免任務偏離軌道,我被增加了測量任務力度的檢測裝置,只有到了力度才算任務完成,讀者們都說主角如今太爽了沒有虐點,也就沒了起伏的……]
後面的話白御卿有些聽不清,他只覺得此時自己手抖,有些接不住那染血的糖糕了。
第30章
拱衛司, 玄麟衛之所。
「參見王爺。」
高大俊美的男人一頭束起的長捲髮,俯身低頭行禮,嗓音低啞, 「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拱衛司有何貴幹?」
男人慢條斯理步入其中, 玄色的長袍拖著地, 華貴的氣勢遮掩不住,抬眸瞧了瞧拱衛司的裝潢,略微沙啞道。
「瞧來寧國公將你們養的不錯。」
一句點題寧國公。
……來者不善。
李肆書垂眸,嗓音聽不出情緒。
「玄麟衛為寧國公大人一手創辦,國公大人為大曜的人才選拔鞠躬盡瘁, 臣等幸得國公賞識,感激涕零。」
獨孤凜略微挑眉, 垂眸看著這位玄麟衛指揮使,不卑不亢,隨後思索呢喃開口,「你叫……李肆書,玄麟衛指揮使。」
「不過, 本王倒是好奇了,也待你這位指揮使解答一二——」
話鋒一轉,尾音發冷。
「玄麟衛是忠於寧國公,還是……忠於聖上呢?」
李肆書一頓, 嗓音高亢急切,「玄麟衛自是忠於聖上!王爺此番——」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猛然被男人冷漠的嗓音打斷。
「玄麟衛, 四年前的叛賊永安侯與寧國公一同創立,玄麟衛指揮使,李肆書, 身居要職卻在寧國公府侍奉二月之久,恰也是叛賊之子陸煜行入府之時,與叛賊之子交往過密。」
「你是何心思!」
獨孤凜厲聲指責。
又隱隱勾了勾唇角,慢條斯理理了理衣袖,淡色落下審判。
「本王奉陛下口諭,收監調查玄麟衛指揮使李肆書。」
李肆書猛然抬頭,凝眸看向獨孤凜,任由獨孤凜身後的侍衛將他扼住,如此大的帽子扣在身上卻也依舊不卑不亢。
「回稟王爺,臣等奉寧國公大人命令,監視罪奴之子,程序文書皆是正規,王爺可查。」
在被押走的那一刻,又漠然看了獨孤凜一眼。
「臣待王爺查清真相,還臣清白。」
……
口諭口諭。
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事情——
寧國公世子,迎了那叛賊之子入府邸,雖寧國公忠心耿耿,甚得聖上寵幸,但寧國公曾與永安侯共創了玄麟衛,玄麟衛指揮使又在罪奴入府之時,一併前去了。
再由他摩挲著棋盤,與聖上道兩句,這關係也著實微妙了。
獨孤凜自是了解自己的皇兄,疑心又好面子,無論是四年前就該死的罪奴兄妹,還是離京八年的他。
端得了聖人皮相又最是低劣疑心。
更是怕自己的猜忌惹了臣子口舌,才在他的幾分意味下,允了口諭來試探寧國公府。
是他這位王爺疑心,也是他這位王爺做了事……總歸不是聖上。
庭院風吹,涼亭春曉,一黑一白於涼亭間執子下棋。
「王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