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冬梅一口氣到得明間門口,入眼之人當然僅有自家阿娘,「阿娘,聽說太后請我賞花?」
蕭夫人看向崔冬梅,再看看前來送信的宮女,輕柔笑笑,「過來,吳娘子還在這兒呢,你也不知收斂些。趕明兒外頭又要傳你閒話。」
崔冬梅毫不在意,「我的閒話什麼時候停過。我不在意,任憑旁人說去。」她轉頭看向吳女官,「太后可還有別的話,與我?」
吳女官知曉一切,「太后還說,娘子的話管用。」
「我就知道,陛下什麼樣我最明白不過。娘子回去告訴太后,賞花宴我定然早早就去。」
小宮女笑著應下。
幾人又說些旁的才送走吳女官。
而後蕭夫人留下崔冬梅,屏退眾人問道:「太后的賞花宴,是你的提議?」見崔冬梅點頭,「我知你鬼主意多,可這是大事,你怎自己做主了呢。皇城是個什麼模樣,我想你父親已和你說明白,你……」
不等蕭夫人說完,崔冬梅拉著她的手,撒嬌賣乖,
「阿娘~我的事自己做主,這還是阿娘教我的。我記得從前,阿娘同我說過,人貴在自立。一個能自立的女子,不論遇上怎樣的郎君,都能好好過一生。阿娘和阿爹如此,我相信我將來也能如此。世間諸事,只要我有能力,有手段,憑心意胡來,又能如何。上天定然是眷顧我的。」
蕭夫人念著和自家郎君商議之言,不便多言,
「你這丫頭,總有你的歪理。你自己替自己尋郎君,我和你阿爹捏著鼻子認下也就罷了,你為何尋到陛下跟前去了。我記得你前些時日,和太子往來密切?」
冬梅心口發酸,吃個五香糕掩飾,「阿娘這是哪裡話,我這樣的小娘子,哪裡看得上太子。他一個……」
「別胡說!」蕭夫人出言呵斥,「你還當是從前不是,而今他改了姓,封了太子。你悠著點。」
「好好好,我不胡說!那阿娘也莫要亂說,我和太子從未有過什麼。若使人聽了去,又該傳我閒話了。」
「你的閒話還少?!」
「那也不能自己上趕著給敵人指路不是。好了,阿娘,我定然好好地,乖乖地。若這次賞花宴不成,我全乎回來,讓阿娘阿爹操心我的婚事,好不好?」
崔冬梅話音還未落下,外間廊下一小丫頭,脆脆,神色慌張。
她的模樣落入蕭夫人眼中,惹得蕭夫人拍拍冬梅,示意閨女看向脆脆,「你的丫頭有事尋你?趕緊去吧。」
順母親的目光看去,崔冬梅見脆脆神色怪異立在廊下,頗有幾分鬼上身的味道。一時告別母親出得門去。
屋內蕭夫人看著女兒著急離開的模樣,低聲嘆氣:「這丫頭真是討債鬼,賞花宴灰溜溜回來,才知道世上之事,不能任性而為。」
他們夫妻二人,不能勸住自家姑娘,也捨不得打罵,只能寄希望於敗北而歸。
陛下如何,除開親近些的皇城內人,恐只有河間侯夫妻明白。夫妻兩人還計劃著,待崔冬梅敗北而歸,好好拘上兩日,再尋個合心意的小郎君。
然,離開正房的崔冬梅,心思半點沒在賞花宴上,驚愕問道脆脆:「誰給你的信?」
脆脆第三次答話,異常惶恐,「吳女官身後的一個小宮婢。」
崔冬梅看向信封上的字跡,再看看被問得有些哆嗦的脆脆,這,這分明是太子楊琮的字跡。難不成這廝敢借太后宮人之手,給自己送信?
這廝,真是越發不要臉了。
想當初,她收到楊琮的一二消息,高興歡喜得能在庭院中轉上好幾個圈。還未拆開信件,已滿是欣喜,眉眼上揚。
可如今呢,她唯余憤怒。
這個不要臉的人物,竟然還敢給自己來信!當她是個蠢貨,任他愚弄麼。
「脆脆,將它燒了,莫要讓我看到一點灰燼。」
脆脆待著不動,顫巍巍說道:「二娘子,太子說,你要是不去見他,他便晚上來尋你。」
威脅,這廝真不要臉,敢威脅她!她倒要看看,這廝此番來信,到底要說個什麼。
「冬梅,莫要胡鬧,陛下不是你想的這般簡單!」
頭一頁,僅此幾個字眼。崔冬梅看得挑眉一笑。哼,陛下不是簡單人物,難不成你楊琮就是簡單人物了。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楊家人,裝什麼孫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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