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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凝滯。

月色不忍,隱入烏雲之後,唯餘一輪金邊在外。

「不知母親尋兒子來,所為何事?」等不得,楊恭主動詢問。

聽得這話,太后才懶散卸去周身冷淡氣勢,「陛下御極,已逾五年,這選妃立後,定在何時?」

於選妃這一道,是母子二人為數不多能交談之言。然,來來去去聽得多了,楊恭依舊僅此一句。

「兒無意成親。」

太后鼻子哼氣,「無意成親?!你若是個尋常兒郎,我這個做母親的,也不來討你的嫌。你而今是陛下,是我大鄴天子,無意成親,這天下,你父兄幾人辛苦得來的天下,何人繼承!」

話音略顯怒氣,饒是老嬤嬤在身側好生提點,太后也沒忍住。

入到楊恭耳中,他似半分聽不出其間怒氣,尋常道:「太子已近弱冠,何愁無人繼承。」

「他!」太后噎住,「入了宗祠,拜了祖宗,我認他是我楊家後人。可你也不想想,你而今這般年歲,若是再不尋個合適的小娘子,哪裡還能再有個孩子。」說道最後,太后氣急,喘氣不迭。老嬤嬤連忙上前順氣。

楊恭深深看一眼太后,見她並無大礙,不過是氣得岔了氣。

「兒子這多年一個人也都過來了,沒得年近而立再去耽誤別的姑娘。兒子這輩子,註定是個親緣淡漠之人,而今這般,早朝政務,見見朝臣極好。母親不必憂心這些有的沒的。」

剛順過來半口氣的太后,又險些背過去,「你還是在怨我,怨我當初……」

不等她說完,楊恭驀地起身,「母親這把年紀,好生將養。兒子聽聞下晌崔信府上二姑娘來過,若是她和母親說了什麼,母親權當她年紀小,不懂事,切莫放在心上。兒子還有軍政要務,不耽誤母親將養身子。」說著,一徑出門。

屋內,唯咳嗽不停的太后,緊緊拽著老嬤嬤的手,「你聽聽,你聽聽,他這模樣,那裡是盼著我好,他還記著呢,真真記著呢。」

記著當初,記著少年時分的孤苦。

老嬤嬤遞上茶水,「太后歇歇,陛下從小便和一般公子不同,少了些親近,今個兒能來……」

「你說什麼?」

「陛下少了些親近……」

太后擺手,「不是這句。」

老嬤嬤:不是這句是哪句?

一時陷入思索當中的太后,在老嬤嬤的攙扶之下,穩坐胡椅後自顧自說:「二郎自小和旁人不同。旁的公子兒郎,少時尚有幾年喜愛和母親說話,這個二郎,卻從未有過。你適才說他對誰都少了絲親近,我瞧著不像,他那個樣子,沉穩過頭,像是恁事不愁……」

太后想不明白,嗓音越發低了去,說道最後好似嘀咕。

老嬤嬤:「沉穩?陛下確實遇事不慌,進退有度。這多年來,不過是在親事上頭執拗了些。」

太后回神,「都已二十有八,還當自己是個少年。先時見他來,我還想他莫不是想通了。哼,哪知不過是為崔二娘子而來。我們母子情分,倒是比不上個宮外的丫頭。」

「陛下頭次上戰場便是跟在河間侯身後,對府中娘子護著些,也是常理。」

太后好突然問道:「你說,崔二娘子下晌的話,有幾分可行?」

老嬤嬤:「有幾分可行奴婢不知。不過啊,以往千請萬請也不入的寧安殿,陛下這不是來了麼。」

太后心緒暢快不少,嘴角含笑,「她這丫頭還行。趕明兒,你去找幾個字跡娟秀的宮婢,寫幾份帖子送到各家夫人手上。說近日太液池旁春梅飄香,請眾人賞梅。」

【作者有話要說】

崔冬梅:聽說那是個極好的姑娘

第5章 太子:冬梅,你要體諒我

許是心中的惡氣,快有了出口,崔冬梅一連幾個夜晚,睡得極為安穩。

某日,盥漱用膳完畢,閒來無所事事,崔冬梅問道外頭廊下的小丫頭子,「今兒門房處,有人來尋我不曾?」

門外的丫頭正要說話,就見正房的小丫頭,一溜煙跑來,「稟娘子,太后宮中來人,說是請娘子賞花。夫人請娘子入正院。」

崔冬梅心道:哼,真是經不住念叨,說什麼來什麼。

急沖沖帶上香香幾個丫頭,來到正院。院中,蕭夫人端坐明間,一身廣袖大衫,明艷奪目。

話說崔冬梅這一身耀眼的皮囊,雖然在京都小有名氣,卻僅得蕭夫人七分神采。而今四十來歲的蕭夫人,較之一般少女,唯眼角多了幾絲細紋罷了。美艷張揚的面龐,配上她溫柔嫻靜的性子,別有一番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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