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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捻著佛珠子,「也是,河間侯崔信別看是個讀書人,早年也有幾分脾氣在。四郎是我跟前最小的孩子,不能苦了他。再想想,想個合適的來。」

太后又說好起別的人家,算來算去,各有各的不好,末了,像是放棄一般,胡亂道了一聲,

「太子如何?」

話音還未落下,太后自顧自否決,「不行不行,太子是二郎的命根子,我這個當母親的,不好趕在他前頭替太子說親。」

第8章 真假翁婿三人場

夜晚的嘉慧園,微風中樹影婆娑,燈火搖曳。

小娘子端坐妝檯之後,一雙眼盯著銅鏡,恨得牙根痒痒。一時見她撩起一縷秀髮,挽著圈來回,一時見她翻開妝奩匣子,胡亂動動,一時又見她梳頭,毛毛躁躁,像是要將滿頭青絲給去了。

今日委實丟臉,默默將劉三娘等看笑話之人,好一頓收拾。沒當即殺過去,全是看在宵禁的份上。幾個來回之後,又將罪魁禍首楊恭翻出來,一頓數落。

「二哥哥做了陛下,不比從前了。哼,他們楊家父子沒一個好東西……」

不等崔冬梅說完,只聽嘉慧園外一陣腳步聲,風馳電掣。崔冬梅正在氣頭上,起身想要訓斥這個不長眼的奴婢。還未出聲就見香香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丫頭一溜煙到崔冬梅前,一手抓起茶盞喝水,一手捂著肚子喘氣。

「你見鬼了?」

崔冬梅不解問。平素的香香,最是穩妥不過,何曾這般急慌慌。

她一盞茶不夠,脆脆連忙又伺候了一盞。三五息功夫,香香喘勻了氣,拉著脆脆朝崔冬梅稟告,

「二娘子,陛下來人,說是明兒就定下你的婚事!」

崔冬梅不敢置信,「你何處聽說的?」

「適才奴婢……奴婢在……月亮門和我娘說話,外書房伺候的小丫鬟刻意來跟我說的。她說,提前恭賀娘子,陛下就要指婚了。過些時日二娘子出嫁,奴婢也能做個陪嫁丫頭。」

「指婚?定了誰?」崔冬梅說著,不等香香說話,一陣風似地朝外書房而去。

香香和脆脆兩個小丫頭子,眼見大事不妙,顧不得其他,著急忙慌跟上。如此這般,一幫子人烏泱泱從嘉慧園前往外書房。

已過掌燈時分,前院後院之隔的月洞門,早有人把手,不令通行。可二娘子是何人,遇山開道遇水搭橋,不過是把手之人,三兩句話制服,氣勢凜然朝前。到得外書房門口,早有腳程快的小子稟告崔信。

崔冬梅帶著三五個丫鬟,立在踏跺之下,低矮的地勢,無勝算的身姿,在行伍出生、高高佇立台基上的崔信跟前,竟然絲毫不顯弱勢。

「阿爹,聽說陛下要給我指婚?」

崔度無可奈何地幾度嘆息,「是又如何?」

「我不要!」小娘子的話,說得委實硬氣。

氣得頭疼,崔信一個邁步下了台基,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之下,看著崔冬梅的眼睛,險些朝她一個巴掌,再問:

「你要如何?」

明明暗暗之間,自家老父親一張臉,黑中帶金,好似伴月之下的暗夜烏雲。

崔冬梅悄無聲息退後半步,不敢再次說道自己心儀陛下這個謊話,梗著脖子,「我不要讀書人!我跟他們說不到一塊兒去!」

見她收斂,崔信卸下去半口氣,「放心,清河崔氏,雖是耕讀立身,這些年我披掛上陣,早就為人不齒,輪不到你挑揀讀書人,有個武將之家便是不錯。」

少女散去半口氣,「武將,武將也…… 」,最末兩個「不行」,在崔度再度襲來的黑臉之下,未能出口。

「就憑你坊間的名聲,想來沒多少人願意。」

崔冬梅:「阿爹,連你也這般說我!我何時……」

不待崔冬梅說完,崔信招呼人上前,「來人,二娘子禁閉嘉慧園,沒我的令,不得開門!」

本以為這事兒尚且有個迴旋餘地,萬不料這般波濤兇猛,她驚呼,

「阿爹!你是我親親阿爹!你這是打算將我嫁給誰?!阿爹!你不疼我了麼!阿爹,這多年來,你常說二娘子是你最疼愛的小娘子,你忘了不成……」

家主有令,府中之人只能看著崔冬梅被人架走。

那淒悽慘慘的哭嚎之聲,越來越遠,漸漸消散。

這夜,朔風嗚咽,帶走一切。

翌日,辰時前後,崔信單槍匹馬前往立政殿,面見楊恭。

初春霞光來得晚,這般時辰,東面的宮牆旁,還能隱隱得見朝霞微瀾,點點金光。並非朝會,也非商議政務,崔度一身窄袖素服,闊步朝前。踏過玄德門,轉過日華門,見太子楊琮迎面而來。他而今模樣,令常年領兵的崔信幾分懷疑,這人莫不是專程在這裡等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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