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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自己孤身在京,不被待見,郭側妃再是小心不過。低眉順眼,恭謹謙卑。

崔冬梅見狀心有不忍,「生了孩子,坐完月子再走也不遲。」

郭側妃驚訝抬頭,眼中閃過絲絲光亮,不過片刻,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低頭離開。

崔冬梅主僕三人,繼續前行。無意之間,小娘子問道:「這陣子,郭氏住在宜春殿,一切可好?陛下派人照料?」

香香看眼崔冬梅,料想她許是念在一同有孕的份兒上,方才如此問話,回道:「東宮除臨淄王夫婦二人以及伺候的宮婢小黃門之外,和從前並無任何不同。郭氏依舊住在宜春殿,依著藩王側妃的身份供奉。她有孕在身,底下人也不見苛待,這事,陛下早就發過話。」

有幾分不確信,崔冬梅疑惑道:「陛下沒說如何處置?」

香香不知,看向另一側伺候的脆脆,尋求解答。

脆脆是個愛打聽的,當即說道:「沒聽黃六說,想來陛下是等她生產之後再說。」

黃六,李申跟前小黃門,脆脆打聽消息,一向愛找他說話。

崔冬梅聽罷,仍舊有些疑慮,陛下可不是什麼仁慈之輩,萬萬不會留待以後處置。

「你們兩個,多多打聽打聽,若是有郭氏消息,第一時間報於我知曉。」

一路閒話,回到正陽宮,用過午膳,崔冬梅繼續做衣衫。中衣而已,用不著過於花哨。崔冬梅也沒打算如何,不過是左右兩側袖子,各繡上一片雲龍紋罷了。已然做了好些時日,就剩下半片雲龍紋。

及至下晌楊恭回來,見到的便是這般場景。

香香和脆脆,以及三五宮婢,將崔冬梅圍做一團,有說有笑。當中那女子,雙目全然落在手中的衣袍上,寬大袍子,散落開來,更顯孕味。

算算時日,到如今不過近乎四個月的身孕,放在尋常婦人身上,本看不出什麼。可落在崔冬梅身上,像是吹氣一般,鼓得很是厲害。楊恭此前覺得不妥,招來向太醫看看,卻被告知好著呢。無法,只能默默地提心弔膽。

他含笑走到崔冬梅跟前,「昨兒才和你說了,別累著,你怎生不聽話呢。」

崔冬梅頭也不回,「我何時是個聽話之人,陛下莫不是又想起了誰?!」

楊恭:……

「別說話,過來看看,合不合身。」說著,崔冬梅招呼楊恭過來,將中衣遞給他,示意他穿上試試。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未逢更衣時辰,再如何也不能在窗欞跟下更衣。

楊恭左右看看,不說話。

崔冬梅這才明白,哎,這人嫌棄她的安排了。

「你不樂意?不樂意,去屏風後更衣去。」

楊恭依舊不動作。

女子有些急眼,「覺得我做的不好麼?」

香香壯起膽子拉了拉崔冬梅的袖子,「娘子,讓人伺候。」

崔冬梅沒好氣道:「不過是個中衣,」話到一半,想到這廝畢竟是陛下,就算年少之時再如何落魄,也不見得自己穿過衣衫。想找個宮婢來伺候這人,在闔宮小宮婢頭頂尋摸來尋摸去,也沒尋見個合適的。不是覺得她們粗手笨腳,就是覺得不堪入目。

許久,崔冬梅決定自己勞累一番,親自伺候這廝更衣。

「來,看看好不好。」這話,小娘子說得分外扭捏,半點不似尋常爽利模樣。

楊恭眼見得逞,快步跟上。兩人一前一後來屏風之後,正陽宮沐浴之地。

宮中浴房相隔一個長廊,一道飛仙橋,尋常不愛去。素日裡沐浴,在此地罷了。那圍擋所用的六扇圍屏,上刻八仙過海、仙人登月、如意和合……

這人站在圍屏跟前,高出去些許,素日裡見不頭頂的圍屏,目下看來小得可憐。他張開雙臂,等著女子為其寬衣。崔冬梅動動手,去勾他腰帶。

也不知是這圍屏過於仙氣撩人,還是男子喘氣之聲過於靠近,她的手堪堪觸碰上革帶,即刻縮了回來。

好似觸電一般。

他背對過去,瞧不見女子如何動作,是以,崔冬梅大著膽子抬眼看。帝王紅色常服裹身,寬廣雄偉,巍然似山河。

試探著,緩緩地,再次出手,勾上腰帶。

革帶上赤金虎頭,交織盤龍紋樣,觸手生冷。然則,僅僅手指尖有些冷罷了,崔冬梅一顆心跳得厲害,也熱得厲害。

察覺到她許久未動,楊恭扭頭,「怎的了?」

嗓音乾淨清爽,不夾雜任何旁的情緒,卻叫崔冬梅嚇了一跳,一雙手勾在腰帶之上,更緊了。

「莫不是不會?」這人又問。

崔冬梅窘迫害羞,低頭去看腰帶,卻不能得見帶鉤,解開不得。

束手無策之間,男子再問,「你可要到前頭來?」

也對,帶鉤系在身前,她在身後較什麼勁兒。遂踱步走到楊恭身前。站定之後,如何也不對勁。頭頂目光灼熱,身前氣息灼熱人,她一雙手,靠近滾燙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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