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青玉散被利用對你有影響是不是?仙尊好像跟我說過,青玉散和堂主的關係就像飛鴻踏雪和我一樣,如果被用來耗盡靈力,你會感到心血不足。」
衡觀微微回了回頭:「嗯,是這樣,不過影響不大。」
裴展神情緊張起來:「那你現在有感覺嗎,會不會不舒服。」
衡觀聽了簡直想笑:「沒有,不會。」
裴展長出一口氣,暗暗道:「那就好。」
二人東一句西一句走了很久,終于越過南北關界,想必深林快要到了。
情況危急,二人隨便在路邊吃了點東西繼續向東南方走去,路上耽擱的時間越長,留給偷青玉散的人時間越多,乾脆夜裡趕路。
天黑了下來,走在路上聽不見嘈雜的聲音,越來越靜謐,衡觀青色的背影很快融入夜幕,裴展不自覺的貼近了一些。
就快要到了,眼前是一片荒野,人煙稀少,再往前走就能進入深林了,衡觀怕二人走散,解開乘霧讓裴展攥住另一端。
南方的雪只有淺淺一層,踩在上面沙沙的。
突然,裴展只覺腳下落空,一陣眩暈。
糟了,怕是要掉進坑洞裡了,裴展眼前一片都是黑的,根本分不清方向,整個人懸空著歪倒在一側的坑壁上,還好是右半身子,擦在礫石堆上,向下掉落。
「乘霧!」只聽衡觀一聲令下,攥在裴展手裡的鞭子瞬間抽離,環繞在裴展背上,將二人緊緊綁在一起。
裴展只覺一陣溫熱,被人擁入懷裡,一側的臉龐貼著衡觀的胸膛。
衡觀一手攬著裴展的腰,一手環繞過他的脖頸,五指纏進凌亂的髮絲中,將他狠狠按在胸前。
裴展的睫毛刷著衡觀偏襟上金色的繅絲紋飾。
衡觀偏過身子,二人向下墜落的體位變成了裴展在上他在下。
「郎君你……」
剎那間,二人摔進坑洞底部,四周灰塵飛揚,裴展感到腦後一陣壓力將他和衡觀貼的更緊了,小半張臉幾乎埋進衡觀的偏襟里,能聽見他一張一合的呼吸聲。
裴展整個人趴在衡觀身上,除了剛才在坑壁上蹭的一點皮肉傷,其他的傷痛一點沒有。
他趕緊一隻手撐在衡觀耳邊的地面上,手心一觸摸到地面就發現地上全是石子和帶著尖刺的樹杈,不小心「嘶」了一聲。
裴展一手撐在地上,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郎君,是不是很疼啊,抱歉啊,我……」
衡觀笑了笑:「很疼啊。」說完用摟著裴展脖頸的那隻手微微一使勁,裴展整個人再次貼在衡觀身上。
「郎君,我……唔……」裴展被壓得說不出話,乾脆順勢往衡觀左側一躺,在他身上翻過來,一起躺了下來。
「你有沒有受傷啊,真對不住。」裴展側著身,在衡觀耳邊說道,聲音里充滿了愧疚。
「這有什麼。」衡觀說完也側過身面對著裴展,笑的更加明朗。
「我很擔心……」裴展對上衡觀的眼睛,些許髮絲還散落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