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江支支吾吾什麼都說不出來。
門後看向蕭自梳,眼神怪異森然,用長長的指尖挑起他的臉道:「你就是胡荷的兒子?果然像啊。」
說完回頭怒目而視:「要不是我今天跟來,我還不知道你騙了我十幾年!」
秦江冷笑:「你不一樣痛下殺手!」
屈同塵看向孟媽,緩緩地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蕭自梳也附和道:「母親,你告訴我,我就是你親生兒子對不對,我根本不認識他。」
孟媽眼看紙包不住火,擦拭掉淚水,無奈的長嘆一聲,終於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孟媽幼年遭遇饑荒,當時瘟疫橫行,整個村子死了好多人。
她是家裡唯一活下來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只能每天以乞討為生,受盡他人凌辱。好在遇到了胡荷,胡荷家裡算不上富足,卻足夠多添一雙筷子。
孟媽從此進入胡家,每天和胡荷一起生活,把她當親姐姐看待。胡家人對她視如己出,每逢佳節添置衣物也少不了她的份。
孟媽心存感激。
隨著年歲漸長,少女情竇初開,胡荷遇到了秦江,暗生情愫。
那個時候的秦江也深愛著胡荷。
可是秦家是大家,婚姻豈能兒戲。秦江被家裡人安排和如今的門後成婚,他無法推脫,只能就此別過。
胡荷整日鬱鬱寡歡,這一切孟媽都看在眼裡。
秦江走後,胡荷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寫信給秦江,卻沒收到回信。
她把孩子生下來後,感染風疾,日漸消瘦,最後撒手人寰。
孟媽為了報答胡荷的恩情,將蕭自梳當成自己的孩子養大。之所以姓「蕭」,這是胡荷的主意,希望兒子的來日宛如馬鳴一般,肆意快活。
孟媽告訴蕭自梳,這名字是算命先生而起,助於命里順風順水,安康自得。他和屈同塵一樣是自己最愛的兒子。
直到屈同塵八歲那年,門後看見了胡荷的信,原來整整八年,故人的信都不捨得扔掉。她感到自己是那麼可笑,問眼前的男人到底愛不愛自己。
秦江騙不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
門後一夜間像變了一個人,日日以淚洗面。
逐漸變得極端扭曲。
她知道這不是胡荷的錯,但可怖的失望和妒忌填充了自己的大腦,一個接近瘋魔的念頭從腦海中浮現。
秦江和胡荷的兒子,眼中釘。
胡荷讓秦江把他和胡荷的兒子接回來,秦江明白這個時候的門後已經變得猙獰瘋癲,他怕門後做出出格的事情。
孟媽也怕。
胡荷的恩情,是自己付出性命也無法報答的,既然生前答應她照顧好她的兒子,那麼蕭自梳便不能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