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屈同塵送到了無極門。
秦江是知道的,他已經極力對屈同塵好,但即使是這樣,也讓他受了不少委屈。
門後癱倒在地,突然意識到她居然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了死手。這孩子不管是屈同塵還是蕭自梳,意義已經不大了,她明白,自己全然迷失了自我。
她又瘋魔起來了,腦子被悔恨占滿。
門後看向屈同塵道:「對不起孩子,我……」她雙手捂住口鼻,又尖又長的指甲按在消瘦的臉頰的肉里,目光渙散,他又看向蕭自梳:「我不應該對你懷恨。」
說完,她敲打自己的腦袋,看著地上的長刀,好像一下子醒悟過來自己這麼多年被恨意折磨的不成樣子。
裴展扶起癱倒在地的門後,眼神柔和。
門後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神志越來越不清。
「好多血!好多血!」她扯起嗓子,兩隻手相互摩挲。
她感到巨大痛苦,閉上眼,浮現出一個場景。是初春里年少的她捧著一把野花,深深吸一口花香,抬起頭對父親喜悅的說:「我要嫁給秦江。」
接著畫面一轉,是她在收拾竹簡時發現的一封信,來自故人的已經泛黃的信。
秦江走過來,接過裴展扶著的門後,對她輕聲說:「對不起,我們回家吧。」
他看著屈同塵:「這些年的情誼不假,你要是願意,一直都是我的兒子。」
然後看向蕭自梳:「對不起,我來晚了。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我可以慢慢等。」
孟媽起身將屈同塵和蕭自梳抱在懷裡,痛哭無言。
第24章 得深山竹瀝
◎孟媽贈深山竹瀝,壁畫現離閣皇子。◎
身世之謎終於解開,原來是孟媽為了報答胡荷的恩情,把姐姐的孩子養在身邊,把自己的孩子送至人手。
孟媽緊緊捧起屈同塵的臉,噙著淚水道:「媽對不起啊,原諒我吧。」
屈同塵沒有應答,可這次他沒有掙脫開孟媽的手。
秦江看著門後憔悴的面容,心裡充滿了愧疚。再怎麼說,幾十年的情誼不假,說到底是自己負了她。
斯人已逝,著眼今後吧。
門後抽泣著道:「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秦江,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討厭現在的我。」
秦江拉起門後的手,搖頭。
「已經發生的事不要再去追究了,跟我回去吧。」
裴展看著眼前屋裡的眾人,思緒翻湧。
末了,他不忍氣憤變得更沉重,故作輕鬆道:「好了,都說開了不是嗎。」
孟媽擦掉淚水,點點頭對屈同塵道:「以後讓母親好好補償對你的虧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