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作簡將匕首迅速抽下,割斷繫著梅無厭的繩子,將她往空中一拋,接著感到身體一輕,重重的倒了下去。
衡觀躍下城牆,將乘霧往空中一拋,捲起梅無厭,將她從莊迢那邊帶回。
裴展見衡觀一躍而下,起身也要跳下,正當他準備起身時,梅無厭舉起了手,攤開手心,是那枚黃澄澄的透亮的虎符。
衡觀順著梅無厭所示意方向看去,看見宏偉的城牆上有一個白衣輕颺的人迎著風沙,欲一躍而下。
二人目光相遇,衡觀心裡一驚,怕他沒有看清虎符已經到手,還要執意跳下來,便拿過梅無厭手裡的虎符,給裴展看。
裴展還是跳了下來,大腦空白一般,連飛鴻踏雪也忘了,硬生生的不管不顧地向下跳。
屈同塵驚呼:「裴展,你瘋了啊!」伸手就去抓他,卻撲了空。
好在,衡觀接住了他。
「屈同塵說的沒錯,你真是瘋了。」衡觀握住裴展的手臂,冷峻的目光不比手上的力氣帶給人的痛感小。
「那你呢?」裴展同樣的,神色嚴肅的望著衡觀。
「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算了,先看看梅姑娘怎麼樣了。」裴展將倒在一邊的梅無厭扶起,她臉上帶著傷痕,面色慘白,努力睜開眼,一字一句道:「溫作簡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悽厲的劍音,劃破長空般的,劍光閃過。
血水噴濺,溫作簡倒了下去。
梅無厭死死咬住嘴唇,整個人都在發抖,莊迢看著倒下去的溫作簡,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城牆上的人:「一命換一命。」
他目光下移,掃視著梅無厭:「記清楚了,他是因為你而死去的。」說完對著天空狂笑兩聲,臉上沾滿了溫作簡身上的血,他轉身對著萬千將士道:「誰要是反抗,就跟他一個下場。」
說完,將溫作簡的屍身踢向一邊,昏黃的大地上生出一道生與死的血橋。
裴展道:「他還沒發現虎符被梅姑娘帶出來了。」
衡觀將手中的虎符高高舉起,人群中有人大喊:「慢著!」
「那是假的,你們上啊!」莊迢不以為然的大笑著。
「羅夷,你是不是還沒發現,你府上的虎符被調換了啊?」
羅夷也笑道:「那你倒是把真的拿出來啊!」
將士中有人也附道:「是啊,給兄弟們一看便是。」
莊迢哼笑一聲,伸手往腰間一摸,瞬間面上沒了表情,這才明白過來是梅無厭的手腳。
衡觀轉身對羅夷道:「接著。」
乘霧卷著虎符,往空中一拋,不偏不倚的落在羅夷的手中,羅夷上前面對城外的千軍萬馬,揚起手中的虎符道:「莊迢,你死期到了。」
羅夷聲音高了幾度:「眾將士聽令,殺死莊迢者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