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清清嗓子:「你父親聽說你在隴州得過疫病還受了傷,又知道我要來此,於是托我帶了這些東西。」
高遇芝把一個包袱拿過來。
陳司懸愣了半晌接過,只掂量了一下份量,聞了聞,就知道裡頭有厚厚的衣裳、幾雙鞋襪,另外更多的是一些難得一見的藥材。
柳慎拍拍陳司懸的肩膀:「你父親還讓我同你說,隴州之行你做得很好,你若是喜歡寶陵縣,你留在這兒也好。」他頓了頓又道,「但望你多寫些書信,逢年過節時常回家,他與你母親能少些擔憂。」
柳慎當然不會說後面這句是他臨場發揮的。
出京前陳國公擺酒與他話別,那言談之間對面坐著的那位,已經不再是意氣風發、氣勢磅礴的國公,只是個掛念兒子的老父親。隴州之行,接連地動山塌還有疫病兇險萬分,險些讓他折損兩個兒子。倒讓他這位不常表露情感的好友,也塌出些情緒來。
陳司懸托住那沉沉的包裹,心中沉默良久。
父親能說出讓他留在寶陵的話,想必已經是對他的動向了如指掌,也知道他對宋墨玉的情意。沒想到父親真的沒再讓他回去,像是默許了他們。
「好。多謝柳大人。」陳司懸答應下來,沉聲朝柳慎謝過。
等他背著包袱踏出門去找宋墨玉時,宋墨玉也剛好聊完事出來。那些賞賜的東西已經由差役們抬著送到宋家去了。
「剛乾嘛去了?」陳司懸自動拉過她的手,心裡想,怎麼還是冷的。
一出縣衙的門,陳司懸先去路邊買了個熱乎乎的茶葉蛋,讓宋墨玉拿在另一隻手上暖手。
宋墨玉握著茶葉蛋,笑得幾乎快看不見眼睛:「我方才想了個好主意。聖上賜我那良田千畝,一大半都在寶陵縣和隔壁寶慈縣,總得找人耕種。剛好隴州災後重建,很多人失去家園,田地也毀了。就算有朝廷的救濟也一時半會回不去以前的生活。我就想著讓匡大人、邵大人出面,幫忙與隴州那邊的官員聯繫,若是有老實本分的農家人願意,可以遷往湖州這邊做我的佃戶。這樣我的地有人耕了,他們的溫飽也解決了。日後飯館和酒樓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辣椒、土豆。」
「你這成算確實好。」陳司懸也忍不住誇她。那些流離失所的隴州百姓說起來都算流民了,一般外地的官員很少會接納他們。但是若是這些過來有地耕種,有人可依,能繳納上賦稅,匡英州他們自然會答應。
宋墨玉總是這樣,別人只走了第一步時,她已經開始跑了。而且總是做一些互惠互利的事。
「只是總還得派些得力的人監管,不然不放心。」陳司懸想了想。
他和宋墨玉不一樣,宋墨玉是想得遠,他則是想得周全。兩人剛好互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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