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皇上臉色並不見有什麼,只是淡淡地吩咐下去,「建功侯勞苦功高,來日趕赴邊境,朕不忍心他父母分離,下月冊封的名冊,不必再記了。」
全福海含聲,「那兩個宮女,奴才不知該如何去辦。」
李懷修已拂袖起身,「送到建功侯府,由高延自行處置。」
全福海趕忙應了是,卻是抹了把後頸的涼汗,心中喃喃腹誹,敢把心思動到御前,還真是不知死活。
無人知曉,建功侯府的嫡出姑娘,竟因此失了進宮的機會。那兩個宮女送到建功侯府,涕泗橫流地說明了緣由,建功侯得知實情,又是暴跳如雷,又是心驚膽顫,當晚就處置了那兩個宮女,上表陳情,言明罪狀,趕赴邊境。
幸而皇上顧念當年他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否則,哪能得皇上輕拿輕放。前日他還做著女兒入宮,誕下皇子,穩坐高位的美夢,怎料想生出這番變故,他怎養了個如此自作聰明的女兒!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此時,雪霽亭
月香打探到了消息,白著臉,進來稟話。
白日時明裳察覺到竹林有異,似有人窺視,她疑心是後宮哪個安生的,怕是對自己不利,叫月香去打探一番,她驚得打翻了手邊的茶水。
「那個宮人已經不在竹林灑掃了?」
月香一臉擔憂地點頭。
今日這事,還有誰能不動聲色地,做得這般迅速乾淨。
除了那位,明裳想不到旁人。
不知那宮人倒底做了什麼惹怒那位的事,她撫住心口,心有餘悸。
……
王采女近日心情頗為不好,她進宮後侍寢最少,至今也未懷上皇嗣,眼見又要有新人進宮,而她還是采女位份,實在讓她蒙羞。聽聞新進宮的那幾人家世門第都不低,如何都冊封在正五品常在之上,人人都過得好,只有她至今想要去內務府多那些冰,都要看人眼色。
到行宮近一月,伺候的宮人也漸漸瞄清了後宮主子們的風向,待皇后和賢妃盡心盡力地侍奉,對有皇嗣的楊貴嬪和張嬪更是使了勁兒曲意逢迎,即便宓貴人沒有皇嗣,又不見侍寢,行宮的人像是授意了般,待雪霽亭處處妥帖,她若是高位還好,偏生僅是個采女位份,到了行宮這些時日,不見皇上召幸,昨兒她想吃碗冰水,膳房的奴才竟推脫人手不夠,無暇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