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采女越想,心中越發生氣,眉眼飛斜,咬了咬牙根兒,這群奴才,來日她得了皇上青眼,定要給他們些顏色看看!
她正想得痛快,打遠跑過來一道粉衫人影,小小的人兒不知從哪跑來的,邊跑邊得意地回頭張望,伺候的奴才們竟還跑不過一個孩童,個個累得雙面赤紅,氣喘吁吁。尤其那瞟肥體胖的大太監,全身的肥肉隨著他的喘息上下顫抖。
小杜子是昨兒調來公主身邊的管事太監,頂替了劉伴兒的照顧寶珠公主。他原是在行宮管事,不近主子身邊,清閒自在。昨兒皇后娘娘親自指了他,聽聞寶珠公主身邊換下的太監不下五個,小杜子忐忑大半日,待見到那個粉雕玉琢的小糰子,心都要化了,沒等化上一會兒,被寶珠公主鬧騰得凍上了冰,直接碎成了渣渣。
他可算是這位尊貴的小公主為何換了那麼多太監,實在是太過機靈,面上規規矩矩地聽皇后娘娘的話,轉頭就當成了過眼雲煙,還逼著他們這些奴才不准多嘴,他是皇后娘娘親自指的,哪能不稟給皇后娘娘,偏生稟給了皇后娘娘,在公主這就沒好日子過,簡直里外不是人,一不小心,說不準腦袋還不保。
他苦著一張臉,「誒呦,奴才的小公主,時候不早了,您快些回儀元殿吧!」
寶珠蹲下身子揀地上掉落的花,由著伺候的宮人們圍著她轉,她性子倔得緊,「日頭高著,做甚這麼早回去?」
那頭小杜子急得滿頭大汗,磨破了嘴皮子,好說歹說也勸不動寶珠。
這時,假山流水後,一道明黃的身影走近。
李懷修著一襲金龍出雲的圓領長袍,負手閒適地逛著園子,見到蹲在地上的寶珠,才走上前,「寶珠這是在做什麼?」
聽聞熟悉的人聲,寶珠圓溜溜的眼珠都亮了,立馬起了身子,還不及人膝蓋高,抱住李懷修的大腿,把撿到的花捧到男人面前,「寶珠見這些花敗了,落在泥里,還要被賞花的人踩上印子,覺得很可憐,想要將這些花收集起來,埋到一處。」
全福海福至心靈,麻溜地奉承,「寶珠公主仁善,奴才料想,這些花被寶珠憐愛,定是喜不自勝!」
寶珠不贊同地搖頭,「父皇教導寶珠,食民之祿,本應為民謀事。這些花曾為人所賞,為人解憂,而今是旁人還是寶珠親為,又有何不同呢?」
李懷修卻格外欣賞女兒的性子,他手掌撫了撫女兒的後頸,俯身將小糰子抱到肩上,面色大悅,「食民之祿,行為民之事,多少前朝官員尚不清明,寶珠卻體悟這般通透,甚好!」
公主看著年紀小,心思卻如此活絡,方才自己自以為極好的奉承之言,卻拍錯了人,全福海不禁汗顏,「是奴才鄙陋。」
李懷修轉了臉,對伺候的小杜子,淡聲,「回去知會皇后,寶珠去了勤政殿用晚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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